《青葱校园》|第七十三章 班长及孙喜坤同学

《青葱校园》|第七十三章  班长及孙喜坤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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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的麦假已过,上课近一个月,学校刚招收完十二级初一的名额新生,给准备教室和桌櫈,形势又紧张起来,"八大"保皇组织又要卷土重来,学校觉着对学生有危险,不安全就提前几天放署假。

  中午,音乐老师韩文金叫华志平几个同学到他住的校南大门西旁的那间小屋。不知啥时韩老师又搬回来了。他对华志平几个同学说:"现在学校提前放假,全地区形势不稳定,听说"八大"要过来,你们一走,我们老师可能也要疏散,学校里这些乐器别到时给抢了,都很贵的,叫你们来就是分散拿回家去保管,通知开学再带来,你们看能带吧?"

  "行!"大家一听高兴地答应,若渴地希望自己分到一件乐器玩,韩文金老师看着大家的样子也很高兴,早没有了文革初期给出专栏受批判时鄢拉拉的样子。他笑了笑说:"大家不要忙,不过,咱先说明,拿回家玩时小心,别碰坏了,要爱护好,当自己的一样。都是公家的,谁要弄坏了谁赔,行不行?"

  "行!"又是齐声答应,都想迫不急待地及时把乐器拿到手,站在门口跃跃欲试等着。"好,下面我开始分,不准抢,给谁谁拿着,也不准挑。"韩老师首先拿一把板胡递给华志平说,"华志平,你要好好保管这把板胡,咱学校就这一把,质量很好,别看它旧了。"

  华志平不情愿地接到手,他认为,板胡音太细太尖,音阶太密,不如二胡好拉。他拿着板胡站到一旁没走,两眼直直看着韩老师身后那两把新二胡。那是学校一九六六年冬排《三世仇》歌剧时买的,除学校偶尔排节目用外,平时拉的不多,所以两把二胡买了二三年还新崭的。华志平眼睁睁看着韩老师把两把二胡交给了另外两名同学,并同时认真嘱咐说:"这两把新二胡拿回家后,要好好保管,和自己的一样,拉时小心,要紧别弄破蟒皮,也别碰断了弓毛。"又嘱咐说,"这一把就是四十多元,这是上边好不容易批钱买的,千万爱护好。"韩老师干叮万嘱两位同学,他俩连连点头答应。韩老师又对大家指指靠西北墙角的大脚踏琴说:"这个早叫王功成老师弄坏了,得花很多钱,没修,一直放这里,不用管。"又看着墙角挂的一把特大二胡说,"这个也不用带了,和脚踏琴放这里没人抢。"这二胡真大,琴筒比黑碗还大,琴皮白色,听说是羊皮的,琴杆有一米多高。华志平知道,当时看学校演出“三世仇”歌剧时,台上乐队中有人就拉大二胡,一下一下拉的很慢,那声音特粗特闷,华志平

  也曾拉过几下。现在琴身上面都盖了一层灰蒙蒙的粉尘,光放这里没人拉。

  "哪个手风琴呢?"华志平看着手风琴没安排,手指着说。心里渴望拥有它,很想带到家里学学,自己还从没摸过手风琴呢。韩老师笑了,猜透了华志平的心思说:"这个就不用您拿了,我自己带它就行了,体积太大,你们谁带也不方便。"

  "不要紧不要紧,韩老师我不怕,我一定保管好。"华志平知道韩老师舍不得放手风琴,笑着抢着说,大家也一下哄笑起来。韩老师也满脸乐开了花,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说:"我猜透同学们的心了,谁都想自己抱回去,算了,还是我自己保管好。"大家一起又哈哈欢笑起来,也明知这手风琴很珍贵,不会叫任何人带走的。

  稍稳安静下来,韩老师看了看其它东器,干脆又把一台旧扬琴,一台木琴也分给其他同学,没什么乐器可分了,大家这才有说有笑地走开了。华志平在最后还没走,没有拿到一把好二胡,心里总有些失落感,就对韩老师说:"韩老师,你知道我是拉二胡的,怎不分给我一把好二胡保管的,板胡总是......"

  "都一样,过后形势稳了,暑假一开学就都回校了。学校就这一把板胡,很好,回家多练练肯定很好听。"韩老师忙接说话,看着华志平还没走的样子,又忙说"这样吧,还有一些小器件,你拿去练着玩吧,你看那样好就拿那样?"华志平看了看,只拿了一双铜铃要走。韩老师干脆说:"志平,你都拿去吧,回家找几个人一起练着玩,别丢了就行。"华志平想一想说:"行!"于是把手鼓,一对梆木,打板带着,和铜铃一起,一手用褂巾兜着,一手拿着板胡走回去。韩老师在后边站着,看着华志平笑了。

  华志平带这些乐器件兴冲冲刚走回十几米远,就见班长孔凡强和另一个同学听说分乐器迎面跑来了说:"拿这么多呀,还有吗?""还有。”华志平笑着故意胡乱回答走了。

  韩老师刚进到屋,孔凡弦就和另一个同学跑到门口问:"韩老师,还有乐器吗,我也拿一样?""没了设了,就这几件乐器分给几个同学保管了。"韩老师给解释说。

  "这不是还有风琴什么的吗,我拿这个风琴。"孔凡强说完上前要摸,韩老师一把按住手风琴笑着说:"手风琴不朝下分了,太贵重,四五佰元,怕分下去弄坏,没地方修。"

  "我好好搁着,拿回家谁也不叫摸,就我自己模。"孔凡强力争说,十分想拿走。其实他什么乐器都不会,只图一时新鲜新兴,看人家拿,他觉着他是班长更得拿,再说手风琴一拉就挺响,很好听。

  "哪也不能,这么贵的东西,谁拿回去万一叫小孩给弄毁了,我也不放心,谁也不叫拿了。"韩老师朝他肯定地说,"其它没可拿的了,我都分配完了。"

  “拿回一件家去学学呢,真是的,没了。"孔凡强不乐地说,带着埋怨腔,他在师生面前历来不受约束,甚至目空一切。

  "你不早来,只剩下一架破脚踏琴,还一个大二胡子,也拉不响。"韩老师解释说,他知道孔凡强是高中班的班长,是个不好管理的学生,给他说话尽量缓和一些。孔凡强硬擦过韩老师身边走到旧脚踏琴前,拿起墙角挂的又高又大的二胡,来回拉了几下,不大出声,有点声又粗又沉,叫人听了难受,一扔弓子放下了说:"听这声音这是要进地狱吗?"韩老师整理着大二胡告沂他:"这个大二胡平时谁也没拉过,不会拉拉不响,很难听,就巧了排戏时用用。"随来的那个同学忙插话:"韩老师,你不早通知俺班长,他领几个人来分分就利索了,都知道姓名住址村庄的,你弄不清。”"行,互相都知道,不要紧。走,咱都走吧,我也去办公室。"韩老师说,不想再罗索。

  孔凡强经同来的同学一提醒,更助长了一些傲气,就是。自己是班长,韩老师应该先给自己说一声,自己叫几个同学来一起分,结果自己不知道又没拿上,这韩老师不是蔑视自己看不起自己这个班长吗。想到这里,一时心里有些气。这时,韩老师半推着他俩一起出了屋门,孔凡强不高兴说:"韩老师你不一视同仁,对我有偏见。”韩老师一听怪了,边锁门边笑说:"你说哪里去了,我对你有什么偏见,你想错了,没有的事哈,别多想。"

  孔凡强自觉没面子,一手拉起同伴的手,一边快走一边大声说:"回去非给贴大字报不可,看你文革开始时给你出的大字报专栏,吓的那样,老老实实不敢说不敢动,躲在屋里不出来,我回去就写一张,叫全校都知道。"说完,又偷偷狞笑了笑。

  韩老师在后边听见这话,不觉好奇捉摸起来,这个班长神经过敏吗,就因分拿乐器这点事没捞拿,就说对他有偏见,不一视同仁,还要贴大字,随你便吧,不当回事。又一想,真要贴出大字报都看了,这么多老师就给自己贴了大字报,其结果影响多不好,这就放假了,不行,起快找他班主任张清明老师说一说,作作工作,也许能把事情拦回来,省的不利索,这是什么事呢,竟闹到这一步,韩老师非常丧气。在办公室门口,韩老师对张老师就具体说了说叫同学分拿示器,孔凡强没拿上要贴大字报的事。张清明老师说:"孔凡强这个同学不大好管理,又是班长。前段时间数学课,他嫌庄老师讲课听不懂,就带几个同学出去玩,不听课后来又叫回来的。同学们对他都有意见,一些同学私下里给我说叫撤了他的班长,我说这样对他打击太大,一时不能这样,只能引导说服慢慢来,不能轻意就换下来,这阶段强些了,又反常了吗。我去看看给他谈谈吧,尽量不叫他写大字报,影响不好。"接着,张清明老师怀着不悦的心情去高中班宿舍叫孔凡强出来,问起放假分拿乐器和他要写大字的事。孔凡强哈哈笑着说:"哪来的事,我写什么大字报,只是说说玩,现在哪有给老师写大字报的,没有的事。我去晚了没拿到一件示器玩,说句气话,韩老师害怕了,我不会写的。"

  张清明老师仔细听了,松了一口气,这才坦然地说:"就是吗,我也觉着你不会那样做,这点小事你当班长的还能没这点觉悟吗,平时干什么都不错的,还能在这点小事上想不开?"说着列开身子要走又补充一句,"我只是随便问问,以后别乱说乱讲了,没事。"说完转身走了。孔凡強站在原地,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这个韩老师。"孔凡强不自觉搞了个恶作剧,到此为止。

  下午,有陆续放假回家的同学,高中班带乐器的同学走的时候都很高兴,两个陈庄的走读生抬着包裹好的油印机看见他们朝自己举一下手里的乐器,满脸微笑进行炫耀。其中一个抬油印机的自嘲地说:“你们带回去的是搞革命娱乐宣传活动的,明着的,多快乐。我俩抬什么,抬的是地下秘密印刷革命传单材料,暗着的,俺成地下工作者了。"

  时光茌苒,暑假过后,形势趋于稳定,三中学校又开学近一个月,很快又面临秋假。这天,华志平听原来一个班的韩明章同学悄悄对他说:"孙喜坤要退学不上了,等放秋假再开学就不来了。"华志平问他给老师说了吗?韩明章摇摇头不知道,又说到时不来不就知道了吗,老师要问就给说说行了。华志平想想说:"这样太没礼貌了,他自己给老师说一声怕啥,又不丢人也是尊重老师,他都结婚有一年了吧,其实,结了婚就不应当上了。""现在还讲这讲那,想上就上,不想上拉倒,凡正上完学还得回家耪四垄子地、淌大汗。"瘦小的韩明章直言不讳地说,说完就仰天大笑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韩明章在高中班里,岁数也最小,虚岁十七,在班中不多言、不显眼,有时也说句俏皮话,自觉很露脸很高兴,在班里算是本分的"小不点"。学习虽不优秀,却也很用功努力,张老师表扬过好几次。

  华志平心里装着这事。一次课后在教室外旁边,华志平小声问孙喜坤:"听说你秋后放假就不上了,真的吗?"

  孙喜坤听了一惊,然后说:"你听谁说的,是韩明章是吧?这小家伙,回来看我不揍他一顿。"说完假装生气的样子。

  "哎呀!这个你还怕我吗?过去咱一个班刚上初中的时候,也有退学不上的,这个怕什么。"华志平把孙喜坤当成知己,虽然他岁数挺大。其实他们在初中的时候也不错,他是他的团支部书记,还教过他和韩明章一套拳。华志平接着忙问,"你给张老师说过了吗?""没有,这个还用给说吗,放秋假以后不来就行了。现在就你和韩明章知道,可别和其他人乱说。"孙喜坤认真嘱咐华志平。华志平点一点头,想一想说:"张老师很好,对哪个同学都不错,到时去坐坐也算告别,多好,他还能非支持你上学吗?"华志平口里说着,心里想着,你结婚都好长时间了,老师肯定知道,平时就是都装不知道。孙喜坤听完嗯了一声,看一眼华志平,两人走回教室,谁也不再说。孙喜坤回到教室,突然觉得,高中快上一年了,全班四十多人,还是原来一个班的同学亲近一些,有感情,一块能说说知心话。他心思华志平说的也有些道理,将来不辞而别,算干什么的,就是住旅店,走时也得告诉一声吧,不如抽空找张老师坐坐说明,又有礼貌又是告别,还真不如这样力好。在下课回宿舍的路上,孙喜坤跟上华志平说:"不行抽空咱一起去张老师宿舍坐坐啦啦。"华志平一听很高兴,满口答应,因为孙喜坤听从了他的建议。

  孙喜坤早已结婚,就和班长孔凡强已结婚了一样,下边同学都知道了,偶尔私下里议论一声,还怕本人听见,不好意思。都觉着结婚了再上学没必要了,还能叫老婆挣着吃供应上学吗。

  华志平对孙喜坤不上学这事没有给保密,他认为这不是丢人的事。一天晚上,华志平忍不住就把孙喜坤不想上学的事告诉了张棉地,张棉地很赞同地说:"早就不该上了,要叫我我结婚就不上了,结婚再上学没意思,等有了孩子,还得抱孩子来上学吗?哈哈!"张棉地说完,二人都笑起来。其实,孙喜坤结婚的事,是初中未毕业时,孙伯祥在下边说出来的,这又传给了高中班的同学和老师。孙佰祥和孙喜坤两人村庄相连,中间只隔一条沟,所以一个村里有红喜白丧之事,另一个村也就知道了。华志平接着对张棉地说:"等着咱和孙喜坤一起去张老师那里坐坐,孙喜坤告别,咱也去玩一会,都是原九级四班的。"张棉地听了连连摆手说:"我不去,我不管那些闲事,要去你们去,我哪里也不去。"说完,回自己床铺躺下了。华志平听了不自在,好心划拉你,倒弄个没趣,真是现代的"润土,脑子僵化麻木了,标准的老土,农民意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天晚饭后,大地虽热了一天,太阳的余辉已经疲惫,不再强烈,又刮来轻轻阵阵的微风,感觉清凉多了。孙喜坤约好华志平和韩明章二人去张清明老师宿舍,都知道过几天就放积假了。张老师刚要关门,韩明章走头里首先喊:"张老师别走,我们去你屋里坐坐。"

  "有事吗?"张老师手捏门挂还没挂上,回头一看问。"没大事,就坐一会。"华志平笑咪咪抢着说。

  三人来到张老师宿舍,谈了全班人员的学习动态情况,说班里学习秩序比以前强了,就是被当前形势影响总不大安稳,对大家学习有影响。孙喜坤趁机说:"张老师,我早就不想上学了,想着这次放秋假后我就不来了。"

  "噢,"张老师重点看着孙喜坤说,"怎么回事不想上了,什么原因?"张老师想,可能他要说因为家庭自己结婚的事。

  "就是,"孙喜坤接过话,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着他,他停顿一下才说,"现在形势也不稳,班里吧,你看班长带头领着不好好听课,光说话玩,影响大家,谁也管不了,不光嚷嚷说话,有时就趴桌子上睡,别人写作业,他还大呼小叫,,唱歌,哪有当班长的样,秋假后开学我就不来了。"

  大家听后都哑然无声,没想到孙喜坤说出这样的理由,超出了大家的想象,没提一点结婚的事。华志平想,孙喜坤真不愧是大龄的学生,不上学不说出自己的原因,倒冠冕堂皇地说出因别人的理由,真是好笑,老奸巨滑。韩明章呆呆地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张老师不慌不忙说:"你说班里的事,班里也确实存在,一下子不可能改变过来,慢慢来吧,都大了上高中了。对于你要退学的事,还是你自己做主,我不好表态。上级的指示精神,就是读完高中,还是社来社去,一时没有高考,也不分配,现在就是这个政策,全国都号召城里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农村安家落户,建设乡村,咱农村的就回乡。"张老师一席话,是对孙喜坤说的,也是对他俩说的,大家听了一时不作声。韩明章突然问:"哪还招咱这个高中班干什么,不如不招来。"

  "这是咱地方政府招的,试点,都招农村的,以后要普及下高中。你看咱班里哪有一个矿区机关的。"张老师这样给大家解释。接着又趁机说,"在学校多学二年知识更好,再回农村,咱都是农村来的,不是城市的青年学生下乡,不定到什么地方,还要办一些手续,对农村没有体验过。"大家听了,都知道这是毛主席和党的号召,当然应当执行。

  大家说话又转到孔凡强身上,对他这个班长都不满意,华志平不平气地说:"张老师,你就不会换换他这个班长吗,全班选举也行。他在班长的位置上不带好头,前些时,庄建成老师讲几何,他不听带头领两个同学出去玩,幸亏我和孙喜坤几个人好不容易把他叫回来。就是叫韩明章当班长也比他强。"韩明章挨着华志平轻轻捅了他一锤。

  "不拉屎不占毛房,当着班长不起好作用,以后全班也都叫他拖垮了。张老师不行你下决心换了他"孙喜坤也帮腔说。

  张老师看看大家,拿起鸡毛弹子轻轻弹弹桌子上的一排书,然后说:"换也不一定解决问题,他还是在这个班里,要是换了别人,他更捣乱怎么办?他这样的人,连放暑假前拿乐器的一点事也给韩老师弄的不痛快,还是大家尽量自己管好自己,自己教育自己,真不行,换不换,也得等年底或明年春上再说。"

  "这样看,班长是比以前强点,难得上课时别影响别人学习就行。"华志平还是耽忧着说

  "以后上课你们不要理他,别听他的,你们学你们的,完成你们自己的作业。大家看他比以前好一点了,是不是,起码上课不随便出去了。"张老师这样进一步安慰大家,因为他临时也没好办理对待处理这个老大难班长的问题,只能这样对大家说。

  大家默声不语,孙喜坤突然说:"张老师,不行的话,我明天先走吧?"

  张老师一怔,微笑着说:"不差这两天了,大家知道了多不好。马上就放秋假了,不差这两天。”

  韩明章首先反对,站起来说:"不行,我不批准你先走,在这里一伙多玩一天是一天,还没玩够呢。"华志平也劝说等放秋假一起走,不差这两天。于是孙喜坤点头同意,不好意思笑笑说:"也行,也行。"

  大家向张老师告别,刚走出五六米远,韩明章前跑着哈哈笑着,回头朝向孙喜坤说:"光想着早回家,想老婆了吧。"华志平在后边也嘻嘻笑了。张老师送大家站门口听见,也不由无声地笑起来。

  孙喜坤不由腼腆地边笑边追韩明章说:"你个小不点胡扯什么--"

  后来听说,孙喜坤下学后,在本管理区一所小学当了一名民办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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