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无聊无用而打开电视荧屏上即出现潘金莲水嫩的姿容,突然觉得她非常可怜,悲惨一生,这不是她的错,不是她应有的下场,是私有制封建社会逼成她这样,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社会的罪恶。封建社会糟蹋了她的人生,夺去了她的青春。她本来应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少年、青春时期,而她这一切都成了一场悲酸的血泪史。民间流传她是淫妇,戏曲塑造她是淫妇,影视批判她是淫妇,各种文章小说批烂批臭她是淫妇,总之是一个人人不共戴天的不可饶恕的恶人。
人们对她太不公平了,人世间对她太不公平了,天道何不分明,天道何在?而封建社会是没有天道的,天道是不分明的。而我们还停留在封建社会的思想上,停留在封建社会的思想水准上,以封建社会思想评判万事万物,评判是非黑白,评判潘金莲。他们有没有想到,他们都这样千篇一律批烂批臭潘金莲,是为封建社会唱颂歌,是美化私有制封建主义的制度,为私有制社会制度点赞。
潘金莲没有人怜悯,实际上是没有意识到封建社会的罪恶,潘金莲一直受人诟病,实际上是没有人意识到她一生的苦难,没有意识到她一生的悲苦背后没没有原因,只知其罪,不知其悲苦,不究历史背景,社会原因。潘金莲跟托尔斯泰塑造的玛丝洛娃一样,都是私有制封建社会的牺牲品,这都不是她们的错,是私有制社会的罪恶,私有制社会“制造”了她们的“苦难”。不同之处是《水浒传》作者不是以批判社会的笔触塑造潘金莲,不让人联想到是封建社会的罪恶,托尔斯泰是以批判封建社会的笔触塑造玛丝洛娃,使人明白玛丝洛娃的下场是封建社会造成的。玛丝洛娃爱情受骗受辱,警察局长的调戏,最后被鸨母诱骗误入妓院,错酿人命案受虚伪法律判决发配西伯利亚。潘金莲从小被卖到大户人家做奴婢,后强迫做武大郎的妻子,最后被媒人和西门庆诱惑诱骗,卷入了人命案件,受武松血刃。这种对貌美少女人生际遇的概括描写《水浒传》作者与托尔斯泰都不谋而合,她们走投无路的社会背景是典型的私有制罪恶社会,罪恶封建社会摆布了她们的人生,控制了她们人生,她们没有能力抗拒和反抗这个社会,她们只有屈辱地顺从,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知道她们的悲惨归宿,直到她们“日落西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水浒传》没有点明这个原因是社会制度,是邪恶黑暗势力操纵和维护的社会,而托尔斯泰是点明了,人们都可怜同情玛丝洛娃,为她悲愤,而没有人可怜同情潘金莲,为她鸣不平。《水浒传》没有流露作者的意图,没有让人联想到封建社会的罪恶,而托尔斯泰是让人联想到了,是《水浒传》作者没有意识到封建社会是一切恶孽的开源,还是他故意隐瞒了他的思想。这是读者很难窥测的。
潘金莲不是淫妇,潘金莲作为一个令人垂涎的貌美青年,没有过爱情,没有过恋爱的机会,她的美好青春是灰暗悲惨的没有青春的“青春”,这本身是可怜可哀的,犹如玛丝洛娃在妓院中度过,青春“望不见”,没有过性爱性欲,逼迫为武大郎妻子,也没跟武大郎上过床,纯洁“守身如玉”,受西门庆和媒人诱惑诱奸,是开头第一次的破身,说不上是“淫妇”。貌美青年没有性生活,是人生的不足,有是正常正当的。淫妇者也,陷于淫乐中也。她有淫乐,亦是他人如西门庆和媒婆罪过,“恶”不在她一身。她不足为“邪恶”的化身,不足为“淫妇”的“代言人”,不足为世人口诛笔伐的“妖妇”。将她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是封建主义思想使然,是以封建社会思想的目光混淆了是非黑白,是掩盖了封建社会的腌臜和邪恶,维护了封建社会的黑暗制度。只看见潘金莲的“淫乱”,不看见封建社会的“淫恶”,只看见世俗添油加醋诬陷毁谤潘金莲,不看见世俗受封建主义思想诱导维护美化封建社会,是一叶障目不识好歹。
一个从小被转手买卖到地主阶级家庭做奴,无论如何说她都身不由己,命运不掌握在她手里,她的命运不是由她说了算,而是由地主阶级、由别人说了算,由邪恶社会说了算,我们要谴责的不是潘金莲,而是这个不公平社会,不公平社会是犯罪“主谋”,光谴责潘金莲不得要领,不分黑白,是把封建社会罪恶由潘金莲“承担”,谴责这个邪恶的私有制封建社会,才是膝痒不搔背,搔到了痒处,搔到了是非的“要害”,戳到了封建社会的“痛处”,抓到了主要的社会矛盾。抓到了社会矛盾,也就抓到了解决个人现象和社会问题的“办法”,使我们视野开阔,是非分明,不再主次不分,好坏不分,受荧惑上当受骗。私有化制度是造成潘金莲悲剧的主凶,是一切罪恶的开源,各种社会混浊包括潘金莲悲惨人生都证明了这一点,因此那些主张私有化“改革”回到邪恶的私有化社会制度是违反人类进步,罪大恶极的,全人类都应共诛之大批特批之。
2020-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