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来,社会上一直流传这样一种说法:少奇同志在七千人大会上作报告时,讲到激动处脱稿而讲,他实事求是的指出了大跃进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他的脱稿讲话被雷鸣般的掌声打断了十几次。
明眼人一听便知,编造这种谎言的人是想把大跃进的责任一股脑儿都推到毛主席身上。
笔者近期学习《毛泽东年谱》才发现,少奇同志在七千人大会上作口头报告(并不是什么讲到激动处脱稿而讲),是事先安排好的,现就史实告诉大家真相。
1962年1月11,扩大的中共中央工作会议(通称七千人大会)在北京召开,由毛主席主持。出席会议的有中央、各中央局、各省市自治区党委、地委、县委、重要厂矿党委及军队的负责干部七千余人。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是:总结建国以来十二年特别是最近四年以来的工作经验,统一全党的思想认识,加强团结,加强纪律,加强民主集中制,加强集中统一,鼓足干劲,做好工作,以确实贯彻调整国民经济的方针,战胜当前的困难。
12日上午,毛主席阅杨尚昆一月九日的报告。报告说:“主席,小平同志嘱向你报告两件事:一,在中央扩大的工作会议上的报告(初稿),共三部分,前两部分已于昨日送上(已同时发工作会议,今天各组即将讨论),第三部分今晨已送出。这个稿子是少奇同志主持修改的,报告也即由少奇同志作。小平同志希望你审阅。二,书记处向常委的报告和几个材料,应如何处理,请示。出席扩大工作会议的同志们,昨天基本上已到京,近几天他们都在参观。”
毛主席阅后批示:“尚昆同志:这两件事都已办了。”
1月13日上午,毛主席同杨尚昆、田家英谈话,对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的进程提出意见,说:“可延长会期,对报告稿进行充分的讨论。报告稿经大会讨论定稿之后,直接发给大会,少奇同志在大会做报告时,不念这个报告,只对报告涉及的一些问题,另作发挥和说明。
1月13日下午,刘少奇、邓小平等在钓鱼台八号楼开会,根据毛主席的上述意见,对会议进程重新作了安排,会期准备延长至一月二十八日,以小组会议为主讨论报告。
1月16日晚上,毛主席在钓鱼台十二号楼召集刘少奇、邓小平、陈伯达、田家英等开会,谈修改报告第一稿的问题。鉴于大会对报告第一稿有许多意见,毛主席提议成立报告起草委员会。他说:“委员会可以由各中央局第一书记和中央的一些同志参加,在委员会内充分讨论。先谈谈主要矛盾是什么,统一思想之后再写稿子。原报告稿中不好的可以推翻,可以全部推翻。不合理的,不是真理的,都可以推翻。正确的不能推翻。第二稿拿出去再推翻也不要紧,不过,最好不推翻。"
当天晚上,报告起草委员会组成,共二十一人: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陈云、林彪、彭真、李富春、李先念、柯庆施、李井泉、陈伯达、薄一波、陶铸、乌兰夫、刘澜涛、宋任穷、杨尚昆、王任重、胡绳、田家英、吴冷西。
从1月17日起,起草委员会每天下午开会,由刘少奇主持,对报告第一稿进行讨论和修改。24日,改出第二稿。
1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中南海怀仁堂举行,由刘少奇主持会议。会议基本通过报告的第二稿。报告共三个部分:关于目前形势和任务;关于集中统一;关于党的问题。
1月26日 下午,毛主席在钓鱼台十二号楼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讨论大会的安排和刘少奇代表中央向大会作口头报告的提纲。决定二十七日下午举行全体大会,刘少奇作口头报告。预定会议在一月三十日结束。
1月27日下午二时,毛主席在人民大会堂主持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全体会议。刘少奇在会上作口头报告,对书面报告作说明和会议补充。
刘少奇说:“过去我们经常把缺点错误和成绩,比之于一个指头和九个指头的关系。现在恐怕不能到处这样套。有一部分地区还可以这样讲。在那些地方虽然也有缺点和错误,可能只是一个指头,而成绩是九个指头。可是,全国总起来讲,缺点和成绩就不能说是一个指头和九个指头的关系,恐怕是三个指头和七个指头的关系。还有些地区,缺点和错误不止是三个指头。如果说这些地方的缺点和错误只是三个指头,成绩还有七个指头,这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是不能说服人的。我到湖南的一席的一个地方,农民说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你不承认,人家就不服。全国有一部分地区可以说缺点和错误是主要的,成绩不是主要的。“
在刘少奇讲话中间,毛主席多次插话。在刘少奇讲到这几年工作中发生的缺点和错误首先要负责任的是中央,包括中央们的各部门,包括国务院和国务院所属的各部门时,毛主席说:“包括中央一些不恰当的东西。"
在刘少奇讲到要清理一下最近几年提出的口号时,毛主席说:“中央书记处已经清理了一次,但是还没有清理完毕。《人民日报》、新华社、《红旗》杂志、广播事业局,究竟还说了哪一些对人民不利的话,要清理一下。"
在刘少奇讲到对中央提出的一九六三年到一九七二年的十年奋斗目标,有的同志认为太低了,还应当高一点时,毛主席说:“有一种可能是还达不到。"
在刘少奇讲到地方企业不是地方所有制的企业,是由地方管理的全民所有制的企业,为了全体人民的利益,各地方应该把这些企业管理好时,毛主席说:“对于地方利益还是要照顾。"
在刘少奇讲到在一般党员和不脱离生产的干部中间不要进行反对分散主义的斗争时,毛主席说:“不存在分散主义的地方也不要进行斗争。"
在刘少奇讲到过去有些老实人说老实话吃了亏,而不老实的人却占了便宜时,毛主席说:“总有一天要吃亏的。"
1月29日下午四时,毛主席再次在人民大会堂主持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全体会议。林彪在大会上讲话,讲关于党的工作和军事工作两个问题。
他说:"我们党所提出的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这三面红旗是正确的。这两三年以来,我们国家在某些方面发生了一些困难。但我们取得了经验,付出一点学费是值得的。在困难的时候,我们更应该加强党的团结,更加依靠和更加相信党的领导、中央的领导、毛主席的领导。事实证明,这些困难在某些方面、某种程度上,恰恰是由于我们没有照着毛主席的指示、毛主席的警告、毛主席的思想去做。我深深感觉到,我们的工作搞得好一些的时候,是毛主席的思想能够顺利贯彻的时候,是他思想不受干扰的时候。反之,他的意见受不到尊重或者受到很大干扰,事情就要出毛病。”
那么,原定于1月30结束的扩大会议,为什么延期至2月7日才结束呢?
请看史实:
在林彪作完报告后,毛主席根据会上有一些人员还没有说完,憋着一肚子气,还有人压制民主,不让人讲话的情况,经同中央政治局常委同志商量,向大会提出再延长会期、开“出气会”的建议。
他说:"现在,要解决的一个中心问题是,有些同志的一些话没有讲出来,觉得不大好讲,这就不那么好了,要让人家讲话,要给人家机会批评自己。你自己不批评自己,也可以,得让人家批评你。最好的办法还是自己来批评自己。我看是不是在这次会议上就解决这个问题,县委、地委、省委都有同志在这里,不要等回去了再解决。另外,还有几位中央的同志准备在大会上讲话,我也想讲几句。我们可以一面开小会,一面开大会。不过,你们都急于回去过春节,这是一个矛盾。我看春节无关大局,我主张集体在北京过一个春节。我相信能够解决上下通气的问题。我建议让人家出气,不出气统一不起来。没有民主,就不可能有正确的集中,因为气都没有出嘛,积极性怎么能调动起来?到中央开会,还不敢讲话,回到地方就更不敢讲话了。我们常委几个同志商量了一下,希望解决出气的问题,有什么气出什么气,有多少气出多少气,不管是正确之气、错误之气,都不记账,不打击,不报复。要建立民主集中制。讲了几十年马克思主义,我们党内生活的民主集中制没有很好建立起来,民主集中制的思想在有些同志脑筋里没有产生,没有民主。"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会议,是毛主席提议由大家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会议。从整个大会的过程来看,大跃进的责任在于毛主席吗?
责任究竟在于哪些人,其实很明显。
这是1961年9月24日下午,毛在武昌东湖客舍会见蒙哥马利时,他们之间的谈话。
蒙哥马利:"我认为,领导的艺术就在于为每一项工作选择适当的人。"
毛主席:"对。我现在在北京一年最多四个月到五个月,别的时间我到处跑,中央的工作交给他们,我并不每天指挥。"
蒙哥马利:"中央的控制是不是很紧?现在是不是有些分权?”
毛主席:"开头很紧,后来太松,现在不紧不松。紧了,底下哇哇叫,后来就下放,下放了又太松,原料不集中了,应该一致的也不一致了。”
蒙哥马利:"你们找到了一个折中吗?”
毛主席:"找到了。现在是第三个时期,有了两种经验,所以不紧不松。一九五八、五九、六〇年,搞得太松,包括今年上半年。"
毛主席早在筹备八大(1956年9月15日至27日)的时候就已经退居二线,在一线主持日常具体工作的是刘少奇、邓小平、周恩来等人。那些人把一线实际工作中的失误归咎于身处二线的毛主席,岂不是指鹿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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