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北京公安拒绝帮助湖北公安抓捕进京上访的访民的消息,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为北京公安点赞叫好,感到这才是人民警察;另一方面又为国家明天担忧,感到如此下去,天下大乱将不可避免。在中央三令五申不准截访的今天,各地公安不仅敢到北京抓捕访民,竟然还敢公然要求北京警方协助,可见当今中国已经失控到什么程度,就差各地公安直接闯进中南海抓人了。
我们在评论全国各地把中央设置ETC的便民措施,变成搜刮民脂民膏工具的文章中就指出,目前中国表面上集中统一,实际上已经基本失控,各地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根本不把中央政府看在眼里。中央政策能够利用发财的就尽量利用,不能利用的就权当一张废纸,完全形成了“利益面前无中央”的一种失控状态。在此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各地公安进京抓捕的并非是罪犯,而是那些被各种罪恶残害的走投无路、受尽冤屈的上访百姓,是当今中国最悲惨最弱势最可怜最无助的底层群体。千里上访打官司,原本就是一条倾家荡产的不归路,若非是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极端地步,老百姓是宁可沿街乞讨也绝不会去千里上访。但凡当地不是已经黑暗得没有了丝毫天道天理天良,老百姓绝不会冒着死亡风险千里上访。
由此我们想到了遥远的武则天时代。武则天是除了毛主席之外,历史上最伟大的一个人民化的皇帝。她设立的铜匦制和接待访民的制度,最接近于后来的文革。武则天为了避免各地官僚无底线欺压百姓,让受迫害的老百姓状告有门,便铸造了许多巨大的钢制举报箱放在各地。这些举报箱没有钥匙(而不像今天这样举报箱的钥匙在书记手里),当地官员打不开,定期让士兵押送进京用锯锯开,由武则天亲自查阅。同时为了避免那些人命关天的重大冤情因时间耽搁而造成严重后果,武则天规定各地驿站负责安排进京告状的访民,京城专门设有招待访民吃住的地方,有点类似于文革初期免费吃住的红卫兵接待站。可以说武则天是中国封建历史上把皇家中央集权制度的优点发挥到极致的唯一人民化的皇帝。
中国封建社会的中央集权制度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由皇家来代表国家和百姓,实行“朕即天下,天下即朕”的天子百姓一体化制度。它把官家放在皇家和百姓的对立面上,当官的最高只能当到宰相,永远都不会成为最高领导,永远只是皇家的奴才,只是国家的公务员,而绝不会成为国家的主人。这种制度安排既能让官家官府有所节制,也能让被官府治下的老百姓有所希望。这就是历朝历代中国农民的革命造反都是只反贪官,只反无道皇帝,而从来不反皇权的根本原因。不仅不反皇权,甚至每一次革命造反的结果都是在维护和完善皇权。古往今来中国老百姓进京上访的现象,也就是皇家与官家相分离而形成的。
可是古往今来,能够把中央集权制中老百姓的约束作用发挥到极致的,除了后来的毛主席之外,也就只有武则天了。武则天在让老百姓约束官僚方面的一系列制度改革,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文化大革命,这就是中国知识分子特别是绝大多数文人竭力妖魔化武则天的原因。武则天也知道她的一系列改革得罪了官僚集团,而封建社会的历史又是由官僚——官员和知识分子——书写的。所以她最后为自己立了一块无字碑,希望那些无权用文字书写历史的人民,能够用口碑为她树立一座替代文字史的历史丰碑。可惜武则天过高估计了她的人民,过低估计了她所得罪的官僚文人。她的人民并没有因为她给了自己申冤的机会而为她申冤,而她的敌人则把她变成了历史上被妖魔化最严重的一位皇帝。
只是武则天并非是发动群众监督官僚,而只是发动访民监督官僚,仅仅限于为朝廷提供真实信息而已。后来毛主席发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则彻底突破了武则天的阶级限制,不再是只让访民申冤,而是发动无产阶级和全体人民监督和约束官僚,不仅让官僚成为国家的公务员,还要成为人民的勤务员。这就是中国人民没有替武则天申冤,但是却誓死捍卫毛主席的根本原因。
今天中国老百姓之所以承袭了历史上进京上访的悲剧传统,就是因为他们把今天的共产党看作是与当年的皇家一样,都是与官家相对立的,都是能够为老百姓申冤做主的天道天理的化身,特别这个党又是毛主席创建的专门为受苦人打天下,专门为老百姓服务的党,与各级官府完全是两回事,所以宁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要千里迢迢赴京告状。进京上访,说明老百姓无论再冤再苦再绝望,也没有把帐算在皇家身上,算在共产党身上,而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皇家身上,寄托在共产党身上。正是因为他们把希望寄托在共产党身上,所以才会在受尽折磨,受尽冤枉,受尽苦难的情况下,仍然拥护共产党,认为只要共产党在,他们就一定能够看到申冤的一天。
但是各地公安进京抓捕访民,等于是宣告了各地官府根本就不怕共产党,等于是告诉了这些访民不要寄希望于共产党,等于是把他们为非作歹的所有罪恶全都推到了共产党头上。如此下去,老百姓只能是逼上梁山,一旦在被侵略者所利用,中国就完了。这就是我们所担心的国家的明天。
2020年元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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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道富
昨天下午17点,江苏省阜宁县知名维权人士嵇书龙就去年6月21日盐城访民集体遭到暴力截访的流血案件,再次到北京市东城区公安分局永外派出所,要求尽快破案,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嵇书龙正等待派出所负责人接谈时,突然有三个身穿便服的人急匆匆闯入派出所,向一位值班的女警出示证件,并声称自己是湖北省公安的,请北京公安协助抓捕湖北籍的访民。女警听完来人介绍后,冷冷地回复湖北省公安不能提供这方面协助。
地方公安进京抓捕依法维权访民的行为显然属于违法犯罪行为,邀请北京警察协助更是罪上加罪。本来,北京警察拒绝如此肮脏的合作也算是本份之举,却不料湖北公安居然大感诧异,连连追问过去一直都是这样合作,为什么现在突然不行了?
无奈,永外派出所女警只能打电话给领导请示。最后,这位女警转述领导的意思:刚刚接到有关部门的通知,北京警方一律不准参与协助地方的截访行为。三个湖北公安仍然不死心,要女警提供领导的电话号码。女警再次冷冷地回答:领导的手机号码无可奉告。
垂头丧气的三个湖北公安不检点自己的不法行为,反而在出派出所时狠狠地说:好,你们不协助就让访民在北京闹,反正不稳定在你们北京。
访民会闹事吗?如果一定要说访民闹事,那不也是你们贪官污吏加公安的暴力维稳逼出来的吗?维稳不是无底洞,维稳的结果已经很清楚了,那就是越维越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