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美国政客把美国面临的贸易赤字、产业空心化、贫富差距等经济社会问题,归咎于经济全球化、世界贸易体制与包括中国在内的贸易对象国,认为“中国的出口过剩使得美国工业地区被掏空”,“摧毁了美国的制造业基础”,导致“美国的劳动阶层和底层人民的生活在过去几十年的倒退”。美国特朗普政府甚至以此为由发动对华贸易战,似乎将此作为解决美国自身问题的捷径。但是,事实究竟是什么?贸易战能否解决美国自身的问题?这些问题值得推敲。
首先,把美国自身问题归咎于经济全球化和中国,只是选择性地说出了问题的表面,忽略了背后的复杂原因和制度根源。
长期以来,美国在新自由主义指导下形成了金融资本主义制度,美国资本为了追逐利润,不断采用新技术,推动实体产业大量向海外转移,加剧了其国内“脱实向虚”的产业结构。同时,美国要维护美元的世界货币地位,必须为世界提供流动性,提供的方式就是贸易逆差,这是“美元霸权”的根基。同样不容忽略的是,美国政府的政策,反映的更多是处于财富金字塔顶层的富裕阶层的政策偏好和利益需求,尤其是在分配领域,中底层民众的利益和呼声往往成为牺牲品。当然,最深层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制度在生产领域存在无法克服的矛盾,那就是生产资料私有制与社会化大生产之间的矛盾。这一矛盾是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周期性爆发的根源。美国的根本问题在于迄今没有找到办法,使资本主义制度避免经济周期性波动,避免经济危机、贫富悬殊以及由此带来的政治社会矛盾。
其次,特朗普政府虽然在口头上喊着“美国优先”,但是并非真正为了美国人民的利益考虑。
特朗普上台之后,美国之所以举起“反全球化”的旗帜,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全球化剥夺了美国劳动阶层的就业机会和收入机会,而是全球化使美国的利润大多流向了与全球化紧密相关的行业、企业和人群的口袋里,使他所在的行业、所代表的资本家群体的利益相对受损。其真正的用意也不是“反全球化”,而是希望根据自身所在阵营的利益,塑造新的全球贸易规则和体系,目的就是使更多的利润回到自己以及自身所代表的资本家群体的口袋里,使自己所代表的阶层再次站到美国乃至全球剥削链的顶端。由此来看,所谓“美国优先”的实质并不是美国人民优先,甚至不是美国所有资产阶级优先,而是特朗普所代表的资产阶级阵营的优先。为了自身利益,特朗普不惜发动贸易战,不仅打击了与全球化紧密相关的行业和企业,更重要的是使广大的美国民众成为贸易战的受害者。当贸易战导致美国经济下滑或者美国民众无力承受贸易战成本之时,恐怕就是特朗普政府倒台之日。
再次,美国以贸易战为代表的单边主义行径,逆时代潮流而动,充满了唯吾独尊的霸权思维,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是不可逆转的时代潮流。日趋均衡的国际格局与互利共赢的时代大势,决定了多边主义是最优选择、共同发展是大势所趋。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每个国家在谋求自身发展的同时,要积极促进其他各国共同发展。世界长期发展不可能建立在一批国家越来越富裕而另一批国家却长期贫穷落后的基础之上。只有各国共同发展了,世界才能更好发展。那种以邻为壑、转嫁危机、损人利己的做法既不道德,也难以持久。”特朗普政府发动贸易战、实施单边主义行为,就是要垄断国际事务,使国际社会屈从于特朗普政府的一己私利。这种无视时代潮流和他国发展需求的思维和行为,势必引起国际社会的广泛质疑。9月下旬召开的第73届联合国大会上,单边主义就遭到了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法国总统马克龙、巴西总统特梅尔、墨西哥总统培尼亚、卢旺达总统卡加梅等众多政要的批评。德国外长甚至提出要打造“多边主义者联盟”来制衡“美国优先”理念。英国《金融时报》网站社论文章称:“‘美国优先’使美国越来越形单影只。如不改弦更张,特朗普将使这种局面变得更愈发严重。”
从美国问题的制度根源、特朗普政府的政策出发点和时代潮流都不难看出,希望通过贸易战或其他单边主义行径来解决美国面临的深层次问题,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作者系求是杂志社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