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周星驰把小强搬上主流银幕之后,小强就被赋予了新的含义,展现着顽强与执着的性格,并具有极强的生命力。TikTok就是一打不死的小强,值得赞一个。
现在的中美关系,相较于上世纪80-90年代,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中国向美国的输出,已经不是简单的衬衣和皮鞋了。这些产品美国人懒得费劲,同时又是日常必需品。大量价廉物美的中国制造,充斥着美国的零售店,满足了美国消费者,同时降低了物价,美国的通胀率也不高。中国赚的外汇,又回流到美国的国债市场。里外里,中国人白忙活一场,而美国人觉得这种日子很舒服、很划算。
TikTok不声不响地进入了美国,受到主流社会的追捧。TikTok提供的服务产品,和中国人的其它服务产品相比,很有些鹤立鸡群的意思。不是在华人圈子里,为了和国内的七大姑八大姨倒腾几句闲话,偶尔用一下;也不是像相声演员那样,到华人圈里耍耍嘴皮子,回来就可以闹腾出个国际大奖;或者趁着放假期间,租上一豪华教室,随便瞎扯几句,回来就可以标榜,在某个常青藤上讲过学了。
TikTok实实在在地扎根于美国社会,像可口可乐、必胜客、沃尔玛那样,成为了美国人民日常生活中,须臾不可没有的一部分。但是,TikTok和中国衬衫不相同,TikTok进入的领域,是美国人在不踩缝纫机之后,而准备专心专意地认真做一下的领域。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更让美国政客们受不了的是,正值美国多事之秋、一片混乱的档口,TikTok里面还在不断地揭示着美国的疮疤,于是乎,一股邪火儿冲向了TikTok这只替罪羊(scapegoat)。
值得自豪的事情越来越少了,缺乏自信的事件越来越多了,美国人乜斜着眼儿看向了中国,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美国人想当然地觉得中国什么都是政府的,TikTok也就像Trump Tower那样,都是政府大官儿的买卖。美国人最不信任政府,在他们的认知范围内,只有欧洲中世纪的黑暗政府,还有就是美国立国以后,那种啥都不管的政府。最近,特朗普胜选之后的种种官商勾结,更让他们觉得政府是个恶霸组织,如果自己不在它的餐桌上,就必定在它的菜单上。
这种心态,要是仅仅存在于部分民众当中,倒也好办。但是,各类选举或任命出来的官员,也这么想,其中大多数不是装地这么想,是真这么想。于是乎,2024年3月13日,议员们经过反复地讨价还价,通过了一个大杂烩议案,其中裹挟着针对TikTok的不卖就禁的规定。一个月之后,拜登眼睛都不睁一下就签署了。
这样,TikTok就开始了自己“秋菊打官司”的漫漫维权路。开始在上诉法院,现在到了美国司法制度的尽头——联邦最高法院。最高法院经过一轮辩论,传出来的消息,几乎没有一件是对TikTok有利的。尽管如此,TikTok一直发声,一定要穷尽一切手段,坚决不卖TikTok。最高院的判决也就是这一两天了。如果铁树开花,最高院支持了TikTok,一切云开雾散。但是,现在一般人都认为最高院不会心慈手软。果真如此,可以畅想一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最好的情况下,特朗普可能动用行政权力,以行政命令的手段,再给TikTok一定的宽限期,之后再上不卖就禁的具体手段。没有人会期待特朗普会慈悲为怀。但是,如果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可能会出于两个考虑:一是特朗普或许有心要收了TikTok,他或者他的盟友可能会成为买家;二是2024年的大选过程中,特朗普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TikTok厉害。两年之后就是中期选举,TikTok对于他还有重要的作用。
不用担心特朗普是否有此权力,只需观察特朗普有没有这个心愿。只要他有此打算,美国立国近250年累积的判例中,找到个把法律依据,一点儿都不难。这可能为TT小强不被打死、继续维权留下了一线生机。如果TikTok能够继续拼下去,无疑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壮举,可能会为中国企业在新的中美关系背景之下,趟了一条新的血路。TikTok的以身试法,可以为其它中国企业提供大量可参考的先例和思路。有望让世人看到或者发现美国的很多法律漏洞,用血肉之躯开辟真金白银的成功之路。
这几天不断传出不利于TikTok的消息,很多TikTok的用户在纷纷展示狡兔三窟的绝技。然而,并非像美国人想象的那样,受益的只有美国人的平台,小红书异军突起、气势如虹。这种现象昭示着中国概念势不可挡。当然,如果小红书哪天在美国,取得了和TikTok一样的成功,可能也难逃同样的厄运。但是,如果中国企业都来效仿,这种车轮战也会让美国人“按下葫芦浮起瓢”,无暇应对,疲于奔命。
如果TikTok真的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就千万别再想在美国继续当一个“好孩子”。一定要有反常规思维,也要学习美国人的试错精神,在美国法律中寻找相互矛盾的条文和漏洞。美国法律汗牛充栋,自相矛盾之处极多,完全可以用来找到新的论点论据。不要局限在第一修正案,第四、第五,乃至第六修正案,都可以开辟新的领域。什么叫正当程序(due process)?国会通过的法律就必然符合正当程序吗?
美国宪法和其它一些法律,在最初立法者意图和现在法官认识之间,存在着很大差距;联邦法院和州法院在立法、判例、解释上,都存在差距。这些都可以为开辟新的战场,提供宽阔空间。还可以把国会议员列为被告,他们在通过法律的过程中,存在着诸多误解、误导和谎言。对于某几个议员,在联邦或州法院发起诉讼,就可以让TA的政敌觉得有机可乘,乐见其成。在美国法律界,利用死缠烂打方式,让对手意识到法律成本,最后和解认错的先例,层出不穷。
TikTok为中国企业打入美国主流市场树立了标杆,还可以为中国企业如何应对美国主流挑战创造先例。祝福TT小强,在美国展示着中国人的韧性,也为中国人真正走向世界,打开一条通道。“蕴含在中国人民之中的磅礴力量,”正在告诉全世界,中国人民“是惹不得的。如果惹翻了,是不好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