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谈勇于自我革命(中) (1930年1月——1949年2月)

毛泽东谈勇于自我革命(中)  (1930年1月——1949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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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它是站着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

  毛泽东谈勇于自我革命(中)

  (1930年1月——1949年2月)

  王世荣

  编者按:这里选编的主要是红军时期和延安时期毛泽东对我党自我革命的系统论述。毛泽东《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对于时局的估量和伴随而来的我们的行动问题上,我们党内有一部分同志还缺少正确的认识。他们虽然相信革命高潮不可避免地要到来,却不相信革命高潮有迅速到来的可能。”“如果认清了中国是一个许多帝国主义争夺的半殖民地,则一,就会明白全世界何以只有中国有这种统治阶级内部互相长期混战的怪事”,也就能明白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它是站着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鼓舞了中国革命的信心。“过去红色区域弄出了许多错误,都是党的指导与实际情况不符合的缘故。”“官僚主义,这是苏维埃工作的障碍”。

  “我们中华民族有同自己的敌人血战到底的气概,有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光复旧物的决心,有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能力。”

  “我们说,长征是历史记录上的第一次,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自从盘古开天,三皇五帝到于今,历史上曾经有过这样的长征么?”它散布了许多种子在十一个省内,发芽、长叶、开花、结果,将来是会有收获的。总而言之,长征是以我们胜利,敌人失败而告结束的。谁使长征胜利呢?是共产党,没有共产党,这样的长征是不可能设想的。”“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什么?是群众,是千百万真心实意地拥护革命的群众。这是真正的铜墙铁壁,什么力量也打不破的,完全打不破的。反革命打不破我们,我们却要打破反革命。”

  毛泽东1937年《为陕北公学成立题词》提倡,“要培养一大批富有政治远见、充满斗争精神和牺牲精神的先锋分子。”“惟独共产主义的思想体系和社会制度,正以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均之力,磅礴于全世界,而葆其美妙之青春。”“鲁迅在中国的价值,据我看要算是中国的第一等圣人。孔夫子是封建社会的圣人,鲁迅是现代中国的圣人。”“共产党员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应该以个人利益放在第一位,而应该以个人利益服从于民族的和人民群众的利益。” “白求恩同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学习他毫无自私利己之心的精神。从这点出发,就可以变为大游利于人民的人。”司马迁的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地为着人民的利益工作的。”以及对井冈山精神、长征精神、延安精神的阐发,这就为我党进行自我革命树立了标杆。

  《共产党人发刊词》:“今天我们怎样建设我们的党?怎样才能建设一个‘全国范围的、广大群众性的、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的布尔什维克化的中国共产党’?” 毛泽东非常重视调查研究,这个时期开展了“兴国调查”、“长冈乡调查”以及《农村调查》的序言和跋。提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必须保持党的纯洁性,必须与党内腐化思想作斗争”!“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一经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就使中国革命的面目为之一新。”“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这就是我们的任务。”毛泽东在《反对自由主义》指出:“我们主张积极的思想斗争,因为它是达到党内团结和革命团体内使之利于战斗的武器。”“自由主义的来源,在于小资产阶级的自私自利性,以个人主义放在第一位,革命利益放在第二位”。

  “我们要战胜敌人,首先要依靠手里拿枪的军队。但是仅仅有这种军队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有文化的军队,这是团结自己、战胜敌人必不可少的一支军队。”“我们是站在无产阶级的和人民大众的立场。对于共产党员来说,也就是要站在党的立场,站在党性和党的政策的立场。”“我们的文艺是为什么人的?这个问题,本来是马克思主义者特别是列宁所早已解决了的。列宁还在一九○五年就已着重指出过,我们的文艺应当“为千千万万劳动人民服务”。“我们必须继承一切优秀的文学艺术遗产,批判地吸收其中一切有益的东西,作为我们从此时此地的人民生活中的文学艺术原料创造作品时候的借鉴”。

  列宁说,对于具体情况作具体的分析,是“马克思主义的最本质的东西、马克思主义的活的灵魂”。我们许多同志缺乏分析的头脑,对于复杂事物,不愿作反复深入的分析研究,而爱作绝对肯定或绝对否定的简单结论。“关于党内历史上的宗派问题。应该指出,我党历史上存在过并且起了不良作用的宗派,经过遵义会议以来的几次变化,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为了争取新的胜利,要在党的干部中间提倡放下包袱和开动机器。所谓放下包袱,就是说,我们精神上的许多负担应该加以解除。”“有些同志高高在上,脱离群众,屡犯错误,背上了这类包袱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毛泽东在《两个中国之命运》指出:“在中国人民面前摆着两条路,光明的路和黑暗的路。有两种中国之命运,光明的中国之命运和黑暗的中国之命运。”“我们的任务不是别的,就是放手发动群众,壮大人民力量,团结全国一切可能团结的力量,在我们党领导之下,为着打败日本侵略者,建设一个光明的新中国,建设一个独立的、自由的、民主的、统一的、富强的新中国而奋斗。我们应当用全力去争取光明的前途和光明的命运,反对另外一种黑暗的前途和黑暗的命运。”“我们应该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全心全意地为中国人民服务,在现时,为着团结全国人民战胜日本侵略者,在将来,为着团结全国人民建设新民主主义的国家。只要我们能够这样做,只要我们有正确的政策,只要我们一致努力,我们的任务是必能完成的。”

  “大家明白,我们在一九三七年以前入党的党员,剩下的不过数万人,而我们现在的党员是一百二十多万,其中大多数是农民及其他小资产阶级出身的,他们有很可爱的革命积极性,并愿接受马克思主义的训练;但是,他们是带了他们原来的不符合或不大符合于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入党的。”“在这种情形下,如果不进行一个普遍的马克思主义的教育运动,即整风运动,我们还能顺利地前进吗?“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苏联人民创造了强大力量,充当了打倒法西斯的主力军。苏联人民加上其他反法西斯同盟国的人民的努力,使打倒法西斯成为可能。战争教育了人民,人民赢得了战争,赢得了和平,又赢得了进步。”

  有无认真的自我批评,也是我们和其他政党互相区别的显著的标志之一。我们曾经说过,房子是应该经常打扫的,不打扫就会积满了灰尘;脸是应该经常洗的,不洗也就会灰尘满面。我们同志的思想,我们党的工作,也会沾染灰尘的,也应该打扫和洗涤。“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是说它们在不停的运动中抵抗了微生物或其他生物的侵蚀。对于我们,经常地检讨工作,在检讨中推广民主作风,不惧怕批评和自我批评,实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些中国人民的有益的格言,正是抵抗各种政治灰尘和政治微生物侵蚀我们同志的思想和我们党的肌体的唯一有效的方法。

  “我们的方针要放在什么基点上?放在自己力量的基点上,叫做自力更生。我们并不孤立,全世界一切反对帝国主义的国家和人民都是我们的朋友。但是我们强调自力更生,我们能够依靠自己组织的力量,打败一切中外反动派。蒋介石同我们相反,他完全是依靠美国帝国主义的帮助,把美国帝国主义作为靠山。独裁、内战和卖国三位一体,这一贯是蒋介石方针的基本点。美国帝国主义要帮助蒋介石打内战,要把中国变成美国的附庸,它的这个方针也是老早定了的。但是,美国帝国主义是外强中干的。我们要有清醒的头脑,这里包括不相信帝国主义的“好话”和不害怕帝国主义的恐吓。”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世界,前途是光明的。这是总的趋势。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苏联更强盛了,欧洲的面貌改观了,全世界无产阶级和人民的政治觉悟更提高了,全世界的进步力量更团结了。我们中国也处在急剧的变动中间。中国发展的总趋势,也必定要变好,不能变坏。世界是在进步的,前途是光明的,这个历史的总趋势任何人也改变不了。”“在座的有些同志要往前方去。许多同志满腔热忱,争着出去工作,这种积极性和热情,是很可贵的。但是也有个别的同志抱着错误的想法,不是想到那里有许多困难需要解决,而是认为那里的一切都很顺利,比延安舒服。有没有人这样想呢?我看是有的。我劝这些同志改正自己的想法。去,是为了工作去的。什么叫工作,工作就是斗争。那些地方有困难、有问题,需要我们去解决。我们是为着解决困难去工作、去斗争的。越是困难的地方越是要去,这才是好同志。”

  “原子弹是美国反动派用来吓人的一只纸老虎,看样子可怕,实际上并不可怕。当然,原子弹是一种大规模屠杀的武器,但是决定战争胜败的是人民,而不是一两件新式武器。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起来,反动派的样子是可怕的,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力量。从长远的观点看问题,真正强大的力量不是属于反动派,而是属于人民。”“目前各方面情况显示,中国时局将要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这个新的阶段,即是全国范围的反帝反封建斗争发展到新的人民大革命的阶段。现在是它的前夜。我党的任务是为争取这一高潮的到来及其胜利而斗争。”

  “本军全体指挥员、战斗员同志们!我们现在担负了我国革命历史上最重要最光荣的任务,我们应当积极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务。我伟大祖国哪一天能由黑暗转入光明,我亲爱同胞哪一天能过人的生活,能按自己的愿望选择自己的政府,依靠我们的努力来决定。”“本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实行多年,其内容各地各军略有出入。现在统一规定,重行颁布。望即以此为准,深入教育,严格执行。至于其他应当注意事项,各地各军最高首长,可根据具体情况,规定若干项目,以命令施行之。”

  “一九三七年至一九四七年,十一年时间内,我们党的组织,由几万党员,发展到了二百七十万党员,这是一个极大的跃进。这使我们的党成了一个在中国历史上空前强大的党。这使我们有可能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并打退蒋介石的进攻,领导一万万以上人口的解放区和二百万人民解放军。但是缺点也就跟着来了。这即是有许多地主分子、富农分子和流氓分子乘机混进了我们的党。他们在农村中把持许多党的、政府的和民众团体的组织,作威作福,欺压人民,歪曲党的政策,使这些组织脱离群众,使土地改革不能彻底。这种严重情况,就在我们面前提出了整编党的队伍的任务。这个任务如果不解决,我们在农村中就不能前进。”

  “领导的阶级和政党,要实现自己对于被领导的阶级、阶层、政党和人民团体的领导,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甲)率领被领导者(同盟者)向着共同敌人作坚决的斗争,并取得胜利;(乙)对被领导者给以物质福利,至少不损害其利益,同时对被领导者给以政治教育。没有这两个条件或两个条件缺一,就不能实现领导。”“关于军事民主,必须在练兵时实行官兵互教,兵兵互教;在作战时,实行在火线上连队开各种大、小会,在连队首长指导下,发动士兵群众讨论如何攻克敌阵,如何完成战斗任务。”“在整党问题上,关于既反对忽视成分、又反对唯成分论的宣传,有些地区不够有力,甚至有唯成分论的错误宣传。”

  “在现阶段,民族资产阶级的多数是增长了对美蒋的仇恨,他们中间的左翼分子依附于共产党,右翼分子则依附于国民党,其中间派则在国共两党之间采取犹豫和观望的态度。这种情况,使得我们有必要和可能争取其大多数,孤立其少数。”“开明绅士是地主和富农阶级中带有民主色彩的个别人士。这些人士,同官僚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有矛盾,同封建的地主、富农也有某种矛盾。我们团结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在政治上有什么大的力量,也不是因为他们在经济上有什么重要性(他们根据封建制度占有的土地,应当在取得他们同意之后交给农民分配),而是因为他们在抗日战争时期,在反美蒋斗争时期,在政治上曾经给我们以相当的帮助。在土地改革时期,如果有少数开明绅士表示赞成我们的土地改革,对于全国土地改革的工作也是有益的。”“依靠贫农,团结中农,有步骤地、有分别地消灭封建剥削制度,发展农业生产,这就是中国共产党在新民主主义的革命时期,在土地改革工作中的总路线和总政策。”

  “党委制是保证集体领导、防止个人包办的党的重要制度。近查有些(当然不是一切)领导机关,个人包办和个人解决重要问题的习气甚为浓厚。重要问题的解决,不是由党委会议做决定,而是由个人做决定,党委委员等于虚设。委员间意见分歧的事亦无由解决,并且听任这些分歧长期地不加解决。党委委员间所保持的只是形式上的一致,而不是实质上的一致。此种情形必须加以改变。”“目前的形势,要求我党用最大的努力克服这些无纪律状态和无政府状态,克服地方主义和游击主义,将一切可能和必须集中的权力集中于中央和中央代表机关手里,使战争由游击战争的形式过渡到正规战争的形式。”

  “既要革命,就要有一个革命党。没有一个革命的党,没有一个按照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革命理论和革命风格建立起来的革命党,就不可能领导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战胜帝国主义及其走狗。”“敌人是不会自行消灭的。无论是中国的反动派,或是美国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侵略势力,都不会自行退出历史舞台。”“几千年以来的封建压迫,一百年以来的帝国主义压迫,将在我们的奋斗中彻底地推翻掉。一九四九年是极其重要的一年,我们应当加紧努力。”“军队还是一个战斗队,在这一点上决不能松气,如果松气,那就是错误的。但是,军队变为工作队,现在已经要求我们这样提出任务了。”“国民党统治总崩溃是中国人民解放战争和中国人民革命运动伟大胜利的必然结果,但是国民党及其美国主人的“和平”叫嚣,对于促进国民党崩溃一事,也起了相当的作用。国民党反动派从今年一月一日开始搬起的一块名叫“和平攻势”的石头,原想用来打击中国人民的,现在是打在他们自己的脚上了。或者说得正确些,是把国民党自己从头到脚都打烂了。”

  革命与自我革命相得益彰,相互促进。在反抗国民党独裁统治和抗日战争中自我锤炼,开展整风运动,达到了全党空前团结统一,为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奠定了基础。

  三

  1930年1月毛泽东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指出:在对于时局的估量和伴随而来的我们的行动问题上,我们党内有一部分同志还缺少正确的认识。他们虽然相信革命高潮不可避免地要到来,却不相信革命高潮有迅速到来的可能。因此他们不赞成争取江西的计划,而只赞成在福建、广东、江西之间的三个边界区域的流动游击,同时也没有在游击区域建立红色政权的深刻的观念,因此也就没有用这种红色政权的巩固和扩大去促进全国革命高潮的深刻的观念。

  他们似乎认为在距离革命高潮尚远的时期做这种建立政权的艰苦工作为徒劳,而希望用比较轻便的流动游击方式去扩大政治影响,等到全国各地争取群众的工作做好了,或做到某个地步了,然后再来一个全国武装起义,那时把红军的力量加上去,就成为全国范围的大革命。

  他们的这种全国范围的、包括一切对方的、先争取群众后建立政权的理论,是于中国革命的实际不适合的。他们的这种理论的来源,主要是没有把中国是一个许多帝国主义争夺的半殖民地这件事情认清楚。如果认清了中国是一个许多帝国主义争夺的半殖民地,则一,就会明白全世界何以只有中国有这种统治阶级内部互相长期混战的怪事,而且可以混战一天激烈一天,一天扩大一天,何以始终不能有一个统一的政权。

  所谓革命高潮快要到来的“快要”二字作何解释,这点是许多同志的共同的问题。马克思主义者不是算命先生,未来的发展和变化,只应该也只能说出个大的方向,不应该也不可能机械地规定时日。但我所说地中国革命高潮快要来到,决不是如有些人所谓“有来到之可能”那样完全没有行动意义的、可望而不可即的一种空的东西。它是站着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7年版,第94-103页)

  1931年1月毛泽东在《<兴国调查>前言》指出:一九三0九月从打长沙回到江西,十月初打开袁水流域,兴国送了许多农民来当红军,我乘此机会做了一个兴国第十区即永丰区的调查。实际政策的决定,一定要根据具体情况,坐在房子里面想象的东西,和看到的粗枝大叶的书面报告上写最的东西,决不是具体的情况。倘若根据想当然或不合实际的报告来决定政策,那是危险的。过去红色区域弄出了许多错误,都是党的指导与实际情况不符合的缘故。

  所以详细的科学的实际调查,乃非常之必须。这次调查,

  一般说来仍不是很深入的,但较之我历次调查要深入些。第一,做了八个家庭的调查,这是我从来没有做过的,其实没有这种调查,就没有农村的基本概念。第二,调查了各阶级在土地斗争中的表现,这是我在寻乌调查中做了而没有做完全的。这个调查的缺点,是没有调查儿童和妇女状况,没有调查交易和物价比较,没有调查土地分配后农业生产的状况,也没有调查文化状况。本来是要调查的,因为敌人对罗坊进攻了,红军决定诱敌深入的方针,我们的调查会只得结束。(《毛泽东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54-255页)

  1933年11月毛泽东在《长冈乡调查》指出:一切苏维埃工作的实际执行都在乡苏与市苏,这是人人了解的,但乡苏、市苏应该怎么样进行他们的工作,却有很多人不了解。而不了解乡苏与市苏的工作,简直就不能真正领导苏维埃工作,就不能真正去解决"一切苏维埃工作服从革命战争的要求"这个问题。现在上级苏维埃工作人员中我们遇得到这样的情形:发得出很多的命令与决议,却不知道任何一个乡苏、市苏工作的实际内容。同志们!这是不行的,这是官僚主义,这是苏维埃工作的障碍!我们的任务是提出了,从扩大红军到修桥筑路的许多计划也发布了,问题是怎样动员群众去完全地实际地实行这些任务与计划。异常紧张的革命战争,要求我们迅速地普遍地解决这个问题。而这个问题的解决,不是脑子里头想得出来的,这依靠于从动员群众执行各种任务的过程中去收集各种新鲜的具体的经验,去发扬这些经验,去扩大我们动员群众的领域,使之适合于更高的任务与计划。

  现在许多地方的苏维埃机关中,发生了敷衍塞责或者强迫命令的严重错误,这些苏维埃同群众的关系十分不好,大大障碍了苏维埃任务与计划的执行。另一方面,无数的下级苏维埃工作同志,又在许多地方创造了许多动员群众的很好的方法,他们与群众打成一片,他们的工作收到了很大的成效。上级苏维埃人员的一种责任,就在把这些好的经验收集整理起来,传播到广大区域中去。这样的工作,现在应该立即在各省各县实行起来。反对官僚主义的最有效方法,就是拿活的榜样给他们看。

  这里收集的长冈乡的经验,限于时间与报告人的材料,仅是他们若干项主要工作的概略的总结。但这种总结已足引起我们的极大注意,已足使我们郑重称赞他们的工作为"苏维埃工作的模范",因为他们与群众的关系十分密切,他们的工作收得了很大的成效。发扬这些经验,收集更多的经验,供给一切落后的乡苏、市苏以具体的榜样,使他们的工作提高到先进乡苏、市苏的地位,团结千百万群众于苏维埃的周围,争取一切苏维埃工作适合于粉碎敌人"围剿"的要求,这就是我们的目的。(《毛泽东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76-277页)

  1934年1月毛泽东在《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指出:我们现在的中心任务是动员广大群众参加革命战争,以革命战争打倒帝国主义和国民党,把革命发展到全国去,把帝国主义赶出中国去。谁要是看轻了这个中心任务,谁就不是一个很好的革命工作人员。我们的同志如果把这个中心任务真正看清楚了,懂得无论如何要把革命发展到全国去,那末,我们对于广大群众的切身利益问题,群众的生活问题,就一点也不能疏忽,一点也不能看轻。因为革命战争是群众的战争,只有动员群众才能进行战争,只有依靠群众才能进行战争。

  如果我们单单动员人民进行战争,一点别的工作也不做,能不能达到战胜敌人的目的呢?当然不能。领导农民的土地斗争,分土地给农民;提高农民的劳动热情,增加农业生产;保障工人的利益;建立合作社;发展对外贸易;解决群众的穿衣问题,吃饭问题,住房问题,柴米油盐问题,疾病卫生问题,婚姻问题。总之,一切群众的实际生活问题,都是我们应当注意的问题。假如我们对这些问题注意了,解决了,满足了群众的需要,我们就真正成了群众生活的组织者,群众就会真正围绕在我们的周围,热烈地拥护我们。同志们,那时候,我们号召群众参加革命战争,能够不能够呢?能够的,完全能够的。

  国民党现在实行他们的堡垒政策,大筑其乌龟壳,以为这是他们的铜墙铁壁。同志们,这果然是铜墙铁壁吗?一点也不是!你们看,几千年来,那些封建皇帝的城池宫殿还不坚固吗?群众一起来,一个个都倒了。俄国皇帝是世界上最凶恶的一个统治者;当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起来的时候,那个皇帝还有没有呢?没有了。铜墙铁壁呢?倒掉了。同志们,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什么?是群众,是千百万真心实意地拥护革命的群众。这是真正的铜墙铁壁,什么力量也打不破的,完全打不破的。反革命打不破我们,我们却要打破反革命。在革命政府的周围团结起千百万群众来,发展我们的革命战争,我们就能消灭一切反革命,我们就能夺取全中国。(《毛泽东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22-123页)

  1935年12月毛泽东在《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指出:“我们中华民族有同自己的敌人血战到底的气概,有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光复旧物的决心,有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能力。

  讲到长征,请问有什么意义呢?我们说,长征是历史记录上的第一次,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自从盘古开天,三皇五帝到于今,历史上曾经有过这样的长征么?十二个月光阴中间,天上每日几十架飞机侦察轰炸,地下几十万大军围追堵截,路上遇着说不尽的艰难险阻,我们却开动了每人的两只脚,长驱二万余里,纵横十一个省。请问历史上曾有过我们这样的长征么?没有,从来没有。长征又是宣言书。它向全世界宣告,红军是英雄汉,帝国主义者和他们的走狗等辈则是完全无用的。长征宣告了帝国主义和蒋介石围追堵截的破产。长征又是宣传队。它向上十一个省内大约两万万人民宣布,只有红军的道路,才是解放他们的道路。不因此一举,那么广大的民众怎么会如此迅速地知道世界上还有红军这样一片大道理呢?长征又是播种机。它散布了许多种子在十一个省内,发芽、长叶、开花、结果,将来是会有收获的。总而言之,长征是以我们胜利,敌人失败而告结束的。谁使长征胜利呢?是共产党,没有共产党,这样的长征是不可能设想的。中国共产党,它的领导机关,它的干部,它的党员,是不怕任何艰难困苦的。(《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35-136页)

  (四)

  毛泽东1937年10月《为陕北公学成立题词》:“要造就一大批人,这些人是革命的先锋队。这些人具有政治远见。这些人充满斗争精神和牺牲精神。这些人是胸怀坦荡的,忠诚的,积极的,与正直的。这些人不谋私利,惟一为着民族与社会的解放。这些人不怕困难,在困难面前总是坚定的,勇敢向前的。这些人不是狂妄分子,也不是风头主义者,而是脚踏实地富于实际精神的人们。中国要有一大群这样的先锋分子,中国革命的任务就能够顺利的解决。”(《毛泽东年谱》,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

  1937年9月毛泽东在《反对自由主义》指出:“我们主张积极的斗争,因为它是达到党内团结和革命团体内使之利于战斗的武器。每个共产党员和革命分子,应该拿起这个武器。但是自由主义取消思想斗争,主张无原则的和平,结果是腐朽庸俗的作风发生,使党和革命团体的某些组织和某些个人在政治上腐化起来。

  革命团体中的自由主义是十分有害的。它是一种腐蚀剂,使团结涣散,关系松懈,工作消极,意见分歧。它使革命队伍失掉严密的组织和纪律,政策不能贯彻到底,党的组织和党所领导的群众发生隔离。这是一种严重的恶劣倾向。

  自由主义的来源,在于小资产阶级的自私自利性,以个人主义放在第一位,革命利益放在第二位。因此产生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的自由主义。

  我们要用马克思主义的积极精神,克服消极的自由主义。一个共产党员,应该是襟怀坦白,忠实,积极,以革命利益为第一生命,以个人利益服从革命利益;无论何时何地,坚持正确的原则,同一切不正确的思想和行为作不疲倦的斗争,用以巩固党的集体生活,巩固党和群众的联系;关心党和群众比关心自己为重,关系他人比关心自己为重。这样才能算得一个共产党员。”(《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330-332页)

  1938年10月毛泽东在《中国的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指出:“共产党员在政府工作中,应该是十分廉洁,不用私人,多做工作、少取报酬的模范。共产党员在民众运动中,应该是民众的朋友,而不是上司,是诲人不倦的教师,而不是官僚主义的政客。共产党员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应该以个人利益放在第一位,而应该以个人利益服从于民族的和人民群众的利益。因此,自私自利,消极怠工,贪污腐化,风头主义等等,是最可鄙的;而大公无私,积极努力,克己奉公,埋头苦干的精神,才是可敬的。”(《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488页)

  1939年10月毛泽东在《共产党人》发刊词指出:“我们党的历史,从一九二一年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那个时候起,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八年了。十八年中,党经历了许多伟大的斗争。党员、党的干部、党的组织,在这些伟大斗争中,锻炼了自己。他们经历过伟大的革命胜利,也经历过革命失败。”“十八年的经验,已使我们懂得:统一战线,物质的状态,党的建设,是中国共产党在中国革命中战胜敌入的三件法宝。这是中国共产党的伟大成绩,也是中国革命的伟大成绩。”

  “今天我们怎样建设我们的党?怎样才能建设一个‘全国范围的、广大群众性的、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的布尔什维克化的中国共产党’?这个问题,考察一下我们党的历史,就会懂得;把党的建设问题同统一战线问题,同武装斗争问题联系起来看一下,把党的建设同联合资产阶级又同它作斗争的问题、同八路军新四军坚持抗日游击战争和建立抗日根据地的问题联系起来看一下,就会懂得。”《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567-577页)

  1939年12月毛泽东在《纪念白求恩》指出: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之心,把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精神,每一位中国共产党员都要学习这种精神。

  白求恩同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表现在他对工作极端地负责人,对同志对人民的极端的热忱。每个共产党员都要学习他。不少人对工作不负责任,拈轻怕重,把重担子推给人家,自己挑轻的。一事当前,先替自己打算,然后再替别人打算。出了一点力就觉得了不起,喜欢自吹,生怕人家不知道。对同志对人民不是满腔热忱,而是冷冷清清,漠不关心,麻木不仁。这种人其实不是共产党人,至少不能算一个纯粹的共产党员。

  现在大家纪念他,看见他的精神感人至深。我们大家要学习他毫无自私利己之心的精神。从这点出发,就可以变为大游利于人民的人。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620-621页)

  1940年1月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指出:共产主义是无产阶级的整个思想体系,同时又是一种新的社会制度。这种思想体系和社会制度是区别于任何别的社会制度的,是自有人类历史以来,最完全最进步最革命最合理的。封建主义的思想体系和社会制度,是进了历史博物馆的东西了。资本主义的思想体系和社会制度,已有一部分进了历史博物馆(在苏联);其余部分,也已‘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快进‘博物馆’了。惟独共产主义的思想体系和社会制度,正以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均之力,磅礴于全世界,而葆其美妙之青春。中国自有科学的共产主义以来,人们的眼界是提高了,中国革命也改变了面目。中国的民主革命,没有共产主义去指导是绝不能成功的。更不必说革命的后一阶段了。

  而是年来,这个文化新军的锋芒所向,从思想到形式(文字等)无不起了极大受到革命。其声势之浩大,威力之猛烈,简直是所向无敌的。其动员广大,超过中国任何历史时代。而鲁迅,就是这个文化新军的最伟大和最英勇的旗手。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革命家。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贵的性格。鲁迅是在文化战线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向着敌入冲锋陷阵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空前的民族英雄。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646-658页)鲁迅在中国的价值,据我看要算是中国的等一等圣人。孔夫子是封建社会的圣人,鲁迅是现代中国的圣人。我们为了纪念他,在延安成立了鲁迅图书馆,在延长开办了鲁迅师范学校,使后来的人可以想见他的伟大。(《毛泽东文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43页)

  1941年3月、4月毛泽东在《<农村调查>的序言和跋》指出:要了解情况,唯一的方法是向社会作调查,调查社会各阶级的生动情况。对于担负指导工作的人来说,有计划地抓住几个城市、几个乡村,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即阶级分析的方法,作几次周密的调查,乃是了解情况的最基本的方法。只有这样,才能使我们具有对中国社会问题的最基础的知识。要做这件事,第一是眼睛向下,不要只是昂首望天。没有眼睛向下的兴趣和决心,是一辈子也不会真正懂得中国的事情的。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虽然曾经被人讥为“狭隘经验论”的,我却至今不悔;不但不悔,我仍然坚持没有调查是不可能有发言权的。有许多人,“下车伊始”,就哇喇哇喇地发议论,提意见,这也批评,那也指责,其实这种人十个有十个要失败。因为这种议论或批评,没有经过周密调查,不过是无知妄说。我们党吃所谓“钦差大臣”的亏,是不可胜数的。而这种“钦差大臣”则是满天飞,几乎到处都有。斯大林的话说得对:“理论若不和革命实践联系起来,就会变成无对象的理论。”当然又是他的话对:“实践若不以革命理论为指南,就会变成盲目的实践。”除了盲目的、无前途的、无远见的实际家,是不能叫做“狭隘经验论”的。

  严肃地坚决地保持共产党员的共产主义的纯洁性,和保护社会经济中的有益的资本主义成分,并使其有一个适当的发展,是我们在抗日和建设民主共和国时期不可缺一的任务。在这个时期内一部分共产党员被资产阶级所腐化,在党员中发生资本主义的思想,是可能的,我们必须和这种党内的腐化思想作斗争;但是不要把反对党内资本主义思想的斗争,错误地移到社会经济方面,去反对资本主义的经济成分。我们必须明确地分清这种界限。中国共产党是在复杂的环境中工作,每个党员,特别是干部,必须锻炼自己成为懂得马克思主义策略的战士,片面地简单地看问题,是无法使革命胜利的。(《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747-751页)

  1941年5月毛泽东在《改造我们的学习》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一经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就使中国革命的面目为之一新。”有些人却持“主观主义的态度”,“不是为了要解决中国革命的理论问题、策略问题而到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那里找立场、找观点、找方法,而是为了单纯的学理论。不是有的放矢,而是无的放矢。”

  无实事求是之意,有哗众取宠之心。华而不实,脆而不坚。自以为是,老子天下第一,‘钦差大臣’满天飞。这就是我们队伍中若干同志的作风。这种作风,拿了律己,则害了自己,拿来教人,则害了别人,拿了指导革命,则害了革命!总之,这种反科学的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主观主义的方法,是共产党的大敌,是工人阶级的大敌,是人民群众的大敌,是民族的大敌,是党性不纯的表现。

  有一副对子,是替这种人画像的。对子说: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对于没有科学态度的人,对于在知道背诵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若干词句的人,对于徒有虚名并无真才实学的人,你们看象不象?如果有人真正想诊治自己的毛病的话,我劝他把这副对子记下来;或者再勇敢一点,把它贴在自己房子里的墙壁上。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科学的老老实实的学问,任何一点调皮都是不行的。我们还是老实一点吧!”(《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757-758页)

  1942年2月毛泽东在《整顿党的作风》指出: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这就是我们的任务。我们要打到敌入,就必须完成这个整顿党内作风的任务。学风和文风也都是党的作风。只要我们党的作风完全正派了,全国人民就会跟我们学。党外有这种不良风气的人,只要他们是善良的,就会跟我们学,改正他们的错误,这样就会影响全民族。只要我们共产党的队伍是整齐的,步调一致的,兵是精兵,武器是好武器,那么,任何强大的敌入都是能够被我们打到的。

  党内宗派主义的残余,首先就是闹独立性。一部分同志,只看见局部利益,不可见全体利益,他们总是不适当地特别强调他们自己所管的局部工作,总希望使全体利益去服从他们的局部利益。他们不懂得党的民主集中制,他们不知道共产党不但要民主,尤其要集中。他们忘记了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局部服从全体,全党服从中央的民主集中制。张国焘是向中央闹独立性的,结果闹到叛党,做特务去了。要提倡顾全大局。每一个党员,每一个局部工作,每一项言论和行动,都必须以全党利益为出发点,绝不许可违反这个原则。

  闹这种独立性的人,常常跟他们的个人第一主义分不开,他们在个人与党的关系问题上,往往是不正确的。他们在口头上虽然也说尊重党,但他们在实际上却把个人放在第一位,把党放在第二位。那些人闹什么东西呢?闹名誉,闹地位,闹出风头,在他们掌管一部分事业的时候,就要闹独立性。为了这些,就要拉拢一些人,排挤一些人,在同志中吹吹拍拍,把资产阶级政党的庸俗作风也搬进共产党里来了。这种人的吃亏在于不老实。”(《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770-780页)

  1942年5月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指出:在我们为中国人民解放的斗争中,有各种的战线,就中也可以说有文武两个战线,这就是文化战线和军事战线。我们要战胜敌人,首先要依靠手里拿枪的军队。但是仅仅有这种军队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有文化的军队,这是团结自己、战胜敌人必不可少的一支军队。“五四”以来,这支文化军队就在中国形成,帮助了中国革命,使中国的封建文化和适应帝国主义侵略的买办文化的地盘逐渐缩小,其力量逐渐削弱。

  我们今天开会,就是要使文艺很好地成为整个革命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作为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的武器,帮助人民同心同德地和敌人作斗争。为了这个目的,有些什么问题应该解决的呢?我以为有这样一些问题,即文艺工作者的立场问题,态度问题,工作对象问题,工作问题和学习问题。

  立场问题。我们是站在无产阶级的和人民大众的立场。对于共产党员来说,也就是要站在党的立场,站在党性和党的政策的立场。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文艺工作者中是否还有认识不正确或者认识不明确的呢?我看是有的。许多同志常常失掉了自己的正确的立场。

  我们的文艺是为什么人的?

  这个问题,本来是马克思主义者特别是列宁所早已解决了的。列宁还在一九○五年就已着重指出过,我们的文艺应当“为千千万万劳动人民服务”。在我们各个抗日根据地从事文学艺术工作的同志中,这个问题似乎是已经解决了,不需要再讲的了。其实不然。很多同志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明确的解决。因此,在他们的情绪中,在他们的作品中,在他们的行动中,在他们对于文艺方针问题的意见中,就不免或多或少地发生和群众的需要不相符合,和实际斗争的需要不相符合的情形。当然,现在和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在一起从事于伟大解放斗争的大批的文化人、文学家、艺术家以及一般文艺工作者,虽然其中也可能有些人是暂时的投机分子,但是绝大多数却都是在为着共同事业努力工作着。依靠这些同志,我们的整个文学工作,戏剧工作,音乐工作,美术工作,都有了很大的成绩。

  那末,什么是人民大众呢?最广大的人民,占全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民,是工人、农民、兵士和城市小资产阶级。所以我们的文艺,第一是为工人的,这是领导革命的阶级。第二是为农民的,他们是革命中最广大最坚决的同盟军。第三是为武装起来了的工人农民即八路军、新四军和其他人民武装队伍的,这是革命战争的主力。第四是为城市小资产阶级劳动群众和知识分子的,他们也是革命的同盟者,他们是能够长期地和我们合作的。这四种人,就是中华民族的最大部分,就是最广大的人民大众。

  一切种类的文学艺术的源泉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作为观念形态的文艺作品,都是一定的社会生活在人类头脑中的反映的产物。革命的文艺,则是人民生活在革命作家头脑中的反映的产物。人民生活中本来存在着文学艺术原料的矿藏,这是自然形态的东西,是粗糙的东西,但也是最生动、最丰富、最基本的东西;在这点上说,它们使一切文学艺术相形见绌,它们是一切文学艺术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唯一的源泉。

  我们必须继承一切优秀的文学艺术遗产,批判地吸收其中一切有益的东西,作为我们从此时此地的人民生活中的文学艺术原料创造作品时候的借鉴。有这个借鉴和没有这个借鉴是不同的,这里有文野之分,粗细之分,高低之分,快慢之分。所以我们决不可拒绝继承和借鉴古人和外国人,哪怕是封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东西。但是继承和借鉴决不可以变成替代自己的创造,这是决不能替代的。(《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884-817页)

  1944年4月毛泽东在《学习与时局》指出:关于研究历史经验应取何种态度问题。中央认为应使干部对于党内历史问题在思想上完全弄清楚,同时对于历史上犯过错误的同志在作结论时应取宽大的方针,以便一方面,彻底了解我党历史经验,避免重犯错误;又一方面,能够团结一切同志,共同工作。我党历史上,曾经有过反对陈独秀错误路线⑴和李立三错误路线的大斗争,这些斗争是完全应该的。但其方法有缺点:一方面,没有使干部在思想上彻底了解当时错误的原因、环境和改正此种错误的详细办法,以致后来又可能重犯同类性质的错误;另一方面,太着重了个人的责任,未能团结更多的人共同工作。这两个缺点,我们应引为鉴戒。这次处理历史问题,不应着重于一些个别同志的责任方面,而应着重于当时环境的分析,当时错误的内容,当时错误的社会根源、历史根源和思想根源,实行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借以达到既要弄清思想又要团结同志这样两个目的。对于人的处理问题取慎重态度,既不含糊敷衍,又不损害同志,这是我们的党兴旺发达的标志之一。

  对于任何问题应取分析态度,不要否定一切。例如对于四中全会至遵义会议时期中央的领导路线问题,应作两方面的分析:一方面,应指出那个时期中央领导机关所采取的政治策略、军事策略和干部政策在其主要方面都是错误的;另一方面,应指出当时犯错误的同志在反对蒋介石、主张土地革命和红军斗争这些基本问题上面,和我们之间是没有争论的。即在策略方面也要进行分析。例如在土地问题上,当时的错误是实行了地主不分田、富农分坏田的过左政策,但在没收地主土地分给无地和少地的农民这一点上,则是和我们一致的。列宁说,对于具体情况作具体的分析,是“马克思主义的最本质的东西、马克思主义的活的灵魂”。我们许多同志缺乏分析的头脑,对于复杂事物,不愿作反复深入的分析研究,而爱作绝对肯定或绝对否定的简单结论。我们报纸上分析文章的缺乏,党内分析习惯的还没有完全养成,都表示这个毛病的存在。今后应该改善这种状况。

  关于党内历史上的宗派问题。应该指出,我党历史上存在过并且起了不良作用的宗派,经过遵义会议以来的几次变化,现在已经不存在了。这次党内两条路线的学习,指出这种宗派曾经在历史上存在过并起了不良作用,这是完全必要的。但是如果以为经过一九三五年一月的遵义会议,一九三八年十月的第六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一九四一年九月的政治局扩大会议,一九四二年的全党整风和一九四三年冬季开始的对于党内历史上两条路线斗争的学习⑾,这样许多次党内斗争的变化之后,还有具备原来的错误的政治纲领和组织形态的那种宗派存在,则是不对的。过去的宗派现在已经没有了。目前剩下的,只是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思想形态的残余,我们继续深入地进行整风学习,就可以将它们克服过来。

  为了争取新的胜利,要在党的干部中间提倡放下包袱和开动机器。所谓放下包袱,就是说,我们精神上的许多负担应该加以解除。有许多的东西,只要我们对它们陷入盲目性,缺乏自觉性,就可能成为我们的包袱,成为我们的负担。例如:犯过错误,可以使人觉得自己反正是犯了错误的,从此萎靡不振;未犯错误,也可以使人觉得自己是未犯过错误的,从此骄傲起来。工作无成绩,可以使人悲观丧气;工作有成绩,又可以使人趾高气扬。斗争历史短的,可以因其短而不负责任;斗争历史长的,可以因其长而自以为是。工农分子,可以自己的光荣出身傲视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又可以自己有某些知识傲视工农分子。各种业务专长,都可以成为高傲自大轻视旁人的资本。甚至年龄也可以成为骄傲的工具,青年人可以因为自己聪明能干而看不起老年人,老年人又可以因为自己富有经验而看不起青年人。对于诸如此类的东西,如果没有自觉性,那它们就会成为负担或包袱。有些同志高高在上,脱离群众,屡犯错误,背上了这类包袱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所以,检查自己背上的包袱,把它放下来,使自己的精神获得解放,实在是联系群众和少犯错误的必要前提之一。(《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891-901页)

  1944年9月毛泽东在《为人民服务》指出:“我们的共产党和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是革命的队伍。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地为着人民的利益工作的。张思德同志就是我们这个队伍这的一个同志。

  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不同。中国古时候有个文学家叫做司马迁的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而死的,就比鸿毛还轻。张思德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的,态度死是比泰山还要重的。

  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还要和全国大多数人民走这一条路。我们今天已经领导着九千一百万人口的根据地,但是还不够,还要更大些,才能取得全民族的解放。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中国人民正在受难,我们有责任救救他们,我们要努力奋斗。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但是我没想到人类的利益,想到大多数人民的痛苦,我们为人民而死,就是死得其所。不过,我们应当尽量地减少不必要的牺牲。我们的干部要关心每一个战士,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905-906页)

  (六)

  1945年4月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幕词《两个中国之命运》指出:在中国人民面前摆着两条路,光明的路和黑暗的路。有两种中国之命运,光明的中国之命运和黑暗的中国之命运。现在日本帝国主义还没有被打败。即使把日本帝国主义打败了,也还是有这样两个前途。或者是一个独立、自由、民主、统一、富强的中国,就是说,光明的中国,中国人民得到解放的新中国;或者是另一个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分裂的、贫弱的中国,就是说,一个老中国。一个新中国还是一个老中国,两个前途,仍然存在于中国人民的面前,存在于中国共产党的面前,存在于我们这次代表大会的面前。

  既然日本现在还没有被打败,既然打败日本之后,还是存在着两个前途,那末,我们的工作应当怎样做呢?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呢?我们的任务不是别的,就是放手发动群众,壮大人民力量,团结全国一切可能团结的力量,在我们党领导之下,为着打败日本侵略者,建设一个光明的新中国,建设一个独立的、自由的、民主的、统一的、富强的新中国而奋斗。我们应当用全力去争取光明的前途和光明的命运,反对另外一种黑暗的前途和黑暗的命运。我们的任务就是这一个!这就是我们大会的任务,这就是我们全党的任务,这就是全中国人民的任务。

  中国共产党从一九二一年产生以来,已经二十四年了,其间经过了北伐战争、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这样三个英勇奋斗的历史时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到了现在,我们的党已经成了中国人民抗日救国的重心,已经成了中国人民解放的重心,已经成了打败侵略者、建设新中国的重心。中国的重心不在任何别的方面,而在我们这一方面。

  我们应该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全心全意地为中国人民服务,在现时,为着团结全国人民战胜日本侵略者,在将来,为着团结全国人民建设新民主主义的国家。只要我们能够这样做,只要我们有正确的政策,只要我们一致努力,我们的任务是必能完成的。(《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926-928页

  1945年4月毛泽东在《论军队生产自给、兼论整风和生产两大运动的重要性》指出:我们的军队在遭受极端物质困难的目前状况之下,在分散作战的目前状况之下,切不可将一切物质供给责任都由上面领导机关负起来,这样既束缚了下面广大人员的手足,而又不可能满足下面的要求。应该说:同志们,大家动手,克服困难吧。只要上面善于提出任务,放手让下面自力更生,问题就解决了,而且能够更加完善地解决它。

  军队生产自给,不但改善了生活,减轻了人民负担,并因而能够扩大军队,而且立即带来了许多副产物。这些副产物就是:(一)改善官兵关系。官兵一道生产劳动,亲如兄弟了。(二)增强劳动观念。我们现行的,既不是旧式的募兵制,也不是征兵制,而是第三种兵役制——动员制。它比募兵制要好些,它不会造成那样多的二流子;但比征兵制要差些。我们目前的条件,还只许可我们采取动员制,还不能采取征兵制。动员来的兵要过长期的军队生活,将减弱他们的劳动观念,因而也会产生二流子和沾染军阀军队中的若干坏习气。生产自给以来,劳动观念加强了,二流子的习气被改造了。(三)增强纪律性。在生产中执行劳动纪律,不但不会减弱战斗纪律和军人生活纪律,反而会增强它们。(四)改善军民关系。部队有了家务,侵害老百姓财物的事就少了,或者完全没有了。在生产中,军民变工互助,更增强他们之间的友好关系。(五)军队埋怨政府的事也会少了,军政关系也好了。(六)促进人民的大生产运动。军队生产了,机关生产更显得必要,更有劲了;全体人民的普遍增产运动,当然也更显得必要,更有劲了。

  大家明白,我们在一九三七年以前入党的党员,剩下的不过数万人,而我们现在的党员是一百二十多万,其中大多数是农民及其他小资产阶级出身的,他们有很可爱的革命积极性,并愿接受马克思主义的训练;但是,他们是带了他们原来的不符合或不大符合于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入党的。这种情形,就是在一九三七年以前入党的党员中也是存在着的。这是一个极其严重的矛盾,一个绝大的困难。在这种情形下,如果不进行一个普遍的马克思主义的教育运动,即整风运动,我们还能顺利地前进吗?显然是不能的。但是,我们在大量干部中解决了和正在解决着这个矛盾——党内无产阶级思想和非无产阶级思想(其中有小资产阶级、资产阶级甚至地主阶级的思想,而主要是小资产阶级的思想)之间的矛盾,即马克思主义思想和非马克思主义思想之间的矛盾,我们的党就能够在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空前统一地(不是完全统一地)大踏步地但又是稳步地前进了。在今后,我们党还会、也还应该有更大的发展,而我们是能够在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原

  则下更好地掌握将来的发展了。

  这样看来,整风和生产两大运动;具有何种历史重要性,是明白无疑的了。让我们进一步地、普遍地去推广这两大运动,以为其他各项战斗任务的基础。果能如此,那末,中国人民的彻底解放,就有把握了。(《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926-928页)

  1945年4月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指出: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苏联人民创造了强大力量,充当了打倒法西斯的主力军。苏联人民加上其他反法西斯同盟国的人民的努力,使打倒法西斯成为可能。战争教育了人民,人民赢得了战争,赢得了和平,又赢得了进步。

  中国是全世界参加反法西斯战争的五个最大的国家之一,是在亚洲大陆上反对日本侵略者的主要国家。中国人民不但在抗日战争中起了极大的作用,而且在保障战后世界和平上将起极大的作用,在保障东方和平上则将起决定的作用。中国在八年抗日战争中,为了自己的解放,为了帮助各同盟国,曾经作了伟大的努力。这种努力,主要地是属于中国人民方面的。中国军队的广大官兵,在前线流血战斗,中国的工人、农民、知识界、产业界,在后方努力工作,海外华侨输财助战,一切抗日政党,除了那些反人民分子外,都对战争有所尽力。总之,中国人民以自己的血和汗同日本侵略者英勇地奋战了八年之久。但是多年以来,中国反动分子造作谣言,蒙蔽舆论,不使中国人民在抗日战争中所起作用的真相为世人所知。同时,对于中国八年抗日战争的各项经验,也还没有人作出全面的总结来。因此,我们的大会,应当对这些经验作出适当的总结,借以教育人民,并为我党决定政策的根据。

  国民党政府所采取的对日消极作战的政策和对内积极摧残人民的反动政策,招致了战争的挫折,大部国土的沦陷,财政经济的危机,人民的被压迫,人民生活的痛苦,民族团结的破坏。这种反动政策妨碍了动员和统一一切中国人民的抗日力量进行有效的战争,妨碍了中国人民的觉醒和团结。但是,中国人民的觉醒和团结的运动并没有停止,它是在日本侵略者和国民党政府的双重压迫之下曲折地发展着。两条路线:国民党政府压迫中国人民实行消极抗战的路线和中国人民觉醒起来团结起来实行人民战争的路线,很久以来,就明显地在中国存在着。这就是一切中国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个军队之所以有力量,是因为所有参加这个军队的人,都具有自觉的纪律;他们不是为着少数人的或狭隘集团的私利,而是为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为着全民族的利益,而结合,而战斗的。紧紧地和中国人民站在一起,全心全意地为中国人民服务,就是这个军队的唯一的宗旨。

  在这个宗旨下面,这个军队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它要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不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场合,只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要继续战斗下去。

  有无认真的自我批评,也是我们和其他政党互相区别的显著的标志之一。我们曾经说过,房子是应该经常打扫的,不打扫就会积满了灰尘;脸是应该经常洗的,不洗也就会灰尘满面。我们同志的思想,我们党的工作,也会沾染灰尘的,也应该打扫和洗涤。“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是说它们在不停的运动中抵抗了微生物或其他生物的侵蚀。对于我们,经常地检讨工作,在检讨中推广民主作风,不惧怕批评和自我批评,实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些中国人民的有益的格言,正是抵抗各种政治灰尘和政治微生物侵蚀我们同志的思想和我们党的肌体的唯一有效的方法。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为宗旨的整风运动之所以发生了很大的效力,就是因为我们在这个运动中展开了正确的而不是歪曲的、认真的而不是敷衍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以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最广大人民的最大利益为出发点的中国共产党人,相信自己的事业是完全合乎正义的,不惜牺牲自己个人的一切,随时准备拿出自己的生命去殉我们的事业,难道还有什么不适合人民需要的思想、观点、意见、办法,舍不得丢掉的吗?难道我们还欢迎任何政治的灰尘、政治的微生物来玷污我们的清洁的面貌和侵蚀我们的健全的肌体吗?无数革命先烈为了人民的利益牺牲了他们的生命,使我们每个活着的人想起他们就心里难过,难道我们还有什么个人利益不能牺牲,还有什么错误不能抛弃吗?

  同志们,我们的大会闭幕之后,我们就要上战场去,根据大会的决议,为着最后地打败日本侵略者和建设新中国而奋斗。为达此目的,我们要和全国人民团结起来。我重说一遍,不管什么阶级,什么政党,什么社会集团或个人,只要是赞成打败日本侵略者和建设新中国的,我们就要加以联合。为达此目的,我们要把我们党的一切力量在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和纪律的原则之下,坚强地团结起来。不论什么同志,只要他是愿意服从党纲、党章和党的决议的,我们就要和他团结。我们的党,在北伐战争时期,不超过六万党员,后来大部分被当时的敌人打散了;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不超过三十万党员,后来大部分也被当时的敌人打散了。现在我们有了一百二十多万党员,这一回无论如何不要被敌人打散。只要我们能吸取三个时期的经验,采取谦虚态度,防止骄傲态度,在党内,和全体同志更好地团结起来,在党外,和全国人民更好地团结起来,就可以保证,不但不会被敌人打散,相反地,一定要把日本侵略者及其忠实走狗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消灭掉,并且在消灭他们之后,把一个新民主主义的中国建设起来。

  三次革命的经验,尤其是抗日战争的经验,给了我们和中国人民这样一种信心:没有中国共产党的努力,没有中国共产党人做中国人民的中流砥柱,中国的独立和解放是不可能的,中国的工业化和农业近代化也是不可能的。

  同志们,有了三次革命经验的中国共产党,我坚决相信,我们是能够完成我们的伟大政治任务的。

  成千成万的先烈,为着人民的利益,在我们的前头英勇地牺牲了,让我们高举起他们的旗帜,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吧!

  一个新民主主义的中国不久就要诞生了,让我们迎接这个伟大的日子吧!(《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932-999页)

  1945年6月毛泽东在《愚公移山》指出:我们开了一个胜利的大会,一个团结的大会。代表们对三个报告⑴发表了很好的意见。许多同志作了自我批评,从团结的目标出发,经过自我批评,达到了团结。这次大会是团结的模范,是自我批评的模范,又是党内民主的模范。

  我们宣传大会的路线,就是要使全党和全国人民建立起一个信心,即革命一定要胜利。首先要使先锋队觉悟,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但这还不够,还必须使全国广大人民群众觉悟,甘心情愿和我们一起奋斗,去争取胜利。要使全国人民有这样的信心:中国是中国人民的,不是反动派的。中国古代有个寓言,叫做“愚公移山”。说的是古代有一位老人,住在华北,名叫北山愚公。他的家门南面有两座大山挡住他家的出路,一座叫做太行山,一座叫做王屋山。愚公下决心率领他的儿子们要用锄头挖去这两座大山。有个老头子名叫智叟的看了发笑,说是你们这样干未免太愚蠢了,你们父子数人要挖掉这样两座大山是完全不可能的。愚公回答说:我死了以后有我的儿子,儿子死了,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是没有穷尽的。这两座山虽然很高,却是不会再增高了,挖一点就会少一点,为什么挖不平呢?愚公批驳了智叟的错误思想,毫不动摇,每天挖山不止。这件事感动了上帝,他就派了两个神仙下凡,把两座山背走了。现在也有两座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大山,一座叫做帝国主义,一座叫做封建主义。中国共产党早就下了决心,要挖掉这两座山。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不断地工作,我们也会感动上帝的。这个上帝不是别人,就是全中国的人民大众。全国人民大众一齐起来和我们一道挖这两座山,有什么挖不平呢?

  美国政府的扶蒋反共政策,说明了美国反动派的猖狂。但是一切中外反动派的阻止中国人民胜利的企图,都是注定要失败的。现在的世界潮流,民主是主流,反民主的反动只是一股逆流。目前反动的逆流企图压倒民族独立和人民民主的主流,但反动的逆流终究不会变为主流。现在依然如斯大林很早就说过的一样,旧世界有三个大矛盾:第一个是帝国主义国家中的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第二个是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第三个是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和帝国主义宗主国之间的矛盾⑷。这三种矛盾不但依然存在,而且发展得更尖锐了,更扩大了。由于这些矛盾的存在和发展,所以虽有反苏反共反民主的逆流存在,但是这种反动逆流总有一天会要被克服下去。

  现在中国正在开着两个大会,一个是国民党的第六次代表大会,一个是共产党的第七次代表大会。两个大会有完全不同的目的:一个要消灭共产党和中国民主势力,把中国引向黑暗;一个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和它的走狗中国封建势力,建设一个新民主主义的中国,把中国引向光明。这两条路线在互相斗争着。我们坚决相信,中国人民将要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之下,在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大会的路线的领导之下,得到完全的胜利,而国民党的反革命路线必然要失败。(《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001-1003页)

  1945年8月毛泽东在《抗日战争胜利后的时局和我们的方针》指出:最近几天是远东时局发生极大变动的时候。日本帝国主义投降的大势已经定了。日本投降的决定因素是苏联参战。百万红军进入中国的东北,这个力量是不可抗拒的。日本帝国主义已经不能继续打下去了。中国人民的艰苦抗战,已经取得了胜利。抗日战争当作一个历史阶段来说,已经过去了。

  在这种形势下面,中国国内的阶级关系,国共两党的关系,现在怎么样,将来可能怎么样?我党的方针怎么样?这是全国人民很关心的问题,是全党同志很关心的问题。

  国民党怎么样?看它的过去,就可以知道它的现在;看它的过去和现在,就可以知道它的将来。这个党过去打过整整十年的反革命内战。在抗日战争中间,在一九四○年、一九四一年和一九四三年,它发动过三次大规模的反共高潮⑴,每一次都准备发展成为全国范围的内战,仅仅由于我党的正确政策和全国人民的反对,才没有实现。中国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政治代表蒋介石,大家知道,是一个极端残忍和极端阴险的家伙。他的政策是袖手旁观,等待胜利,保存实力,准备内战。果然胜利被等来了,这位“委员长”现在要“下山”了。八年来我们和蒋介石调了一个位置:以前我们在山上,他在水边;抗日时期,我们在敌后,他上了山。现在他要下山了,要下山来抢夺抗战胜利的果实了。

  人民得到的权利,绝不允许轻易丧失,必须用战斗来保卫。我们是不要内战的。如果蒋介石一定要强迫中国人民接受内战,为了自卫,为了保卫解放区人民的生命、财产、权利和幸福,我们就只好拿起武器和他作战。这个内战是他强迫我们打的。如果我们打不赢,不怪天也不怪地,只怪自己没有打赢。但是谁要想轻轻易易地把人民已经得到的权利抢去或者骗去,那是办不到的。去年有个美国记者问我:“你们办事,是谁给的权力?”我说:“人民给的。”如果不是人民给的,还有谁给呢?当权的国民党没有给。国民党是不承认我们的。我们参加国民参政会,按照参政会条例的规定,是以“文化团体”的资格。我们说,我们不是“文化团体”,我们有军队,是“武化团体”。今年三月一日蒋介石说过:共产党交出军队,才有合法地位。蒋介石的这句话,现在还适用。我们没有交出军队,所以没有合法地位,我们是“无法无天”。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每句话,每个行动,每项政策,都要适合人民的利益,如果有了错误,定要改正,这就叫向人民负责。

  从整个形势看来,抗日战争的阶段过去了,新的情况和任务是国内斗争。蒋介石说要“建国”,今后就是建什么国的斗争。是建立一个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新民主主义的国家呢,还是建立一个大地主大资产阶级专政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这将是一场很复杂的斗争。目前这个斗争表现为蒋介石要篡夺抗战胜利果实和我们反对他的篡夺的斗争。这个时期如果有机会主义的话,那就是不力争,自愿地把人民应得的果实送给蒋介石。

  我们的方针要放在什么基点上?放在自己力量的基点上,叫做自力更生。我们并不孤立,全世界一切反对帝国主义的国家和人民都是我们的朋友。但是我们强调自力更生,我们能够依靠自己组织的力量,打败一切中外反动派。蒋介石同我们相反,他完全是依靠美国帝国主义的帮助,把美国帝国主义作为靠山。独裁、内战和卖国三位一体,这一贯是蒋介石方针的基本点。美国帝国主义要帮助蒋介石打内战,要把中国变成美国的附庸,它的这个方针也是老早定了的。但是,美国帝国主义是外强中干的。我们要有清醒的头脑,这里包括不相信帝国主义的“好话”和不害怕帝国主义的恐吓。曾经有个美国人向我说:“你们要听一听赫尔利的话,派几个人到国民党政府里去做官。”⒃我说:“捆住手脚的官不好做,我们不做。要做,就得放开手放开脚,自由自在地做,这就是在民主的基础上成立联合政府。”

  英国有个勋爵,叫蒙巴顿。他说,认为原子弹能解决战争是最大的错误。我们这些同志比蒙巴顿还落后。这些同志把原子弹看得神乎其神,是受了什么影响呢?是资产阶级的影响。这种影响是从哪里来的呢?是从资产阶级的学校教育中来的,是从资产阶级的报纸、通讯社来的。有两种世界观、方法论:无产阶级的世界观、方法论和资产阶级的世界观、方法论。这些同志把资产阶级的世界观、方法论,经常拿在手里;无产阶级的世界观、方法论,却经常丢在脑后。我们队伍中的唯武器论,单纯军事观点,官僚主义、脱离群众的作风,个人主义思想,等等,都是资产阶级的影响。对于我们队伍中的这些资产阶级的东西,也要像打扫灰尘一样,常常扫除。(《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021-1032页)

  1945年10月毛泽东在《关于重庆谈判》指出:“针锋相对”,要看形势。有时候不去谈,是针锋相对;有时候去谈,也是针锋相对。从前不去是对的,这次去也是对的,都是针锋相对。这一次我们去得好,击破了国民党说共产党不要和平、不要团结的谣言。他们连发三封电报邀请我们,我们去了,可是他们毫无准备,一切提案都要由我们提出。谈判的结果,国民党承认了和平团结的方针。这样很好。国民党再发动内战,他们就在全国和全世界面前输了理,我们就更有理由采取自卫战争,粉碎他们的进攻。成立了《双十协定》以后,我们的任务就是坚持这个协定,要国民党兑现,继续争取和平。如果他们要打,就把他们彻底消灭。事情就是这样,他来进攻,我们把他消灭了,他就舒服了。消灭一点,舒服一点;消灭得多,舒服得多;彻底消灭,彻底舒服。中国的问题是复杂的,我们的脑子也要复杂一点。人家打来了,我们就打,打是为了争取和平。不给敢于进攻解放区的反动派很大的打击,和平是不会来的。

  在座的有些同志要往前方去。许多同志满腔热忱,争着出去工作,这种积极性和热情,是很可贵的。但是也有个别的同志抱着错误的想法,不是想到那里有许多困难需要解决,而是认为那里的一切都很顺利,比延安舒服。有没有人这样想呢?我看是有的。我劝这些同志改正自己的想法。去,是为了工作去的。什么叫工作,工作就是斗争。那些地方有困难、有问题,需要我们去解决。我们是为着解决困难去工作、去斗争的。越是困难的地方越是要去,这才是好同志。那些地方的工作是很艰苦的。艰苦的工作就像担子,摆在我们的面前,看我们敢不敢承担。担子有轻有重。有的人拈轻怕重,把重担子推给人家,自己拣轻的挑。这就不是好的态度。有的同志不是这样,享受让给人家,担子拣重的挑,吃苦在别人前头,享受在别人后头。这样的同志就是好同志。这种共产主义者的精神,我们都要学习。

  有许多本地的干部,现在要离乡背井,到前方去。还有许多出生在南方的干部,从前从南方到了延安,现在也要到前方去。所有到前方去的同志,都应当做好精神准备,准备到了那里,就要生根、开花、结果。我们共产党人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我们的同志不论到什么地方,都要把和群众的关系搞好,要关心群众,帮助他们解决困难。团结广大人民,团结得越多越好。放手发动群众,壮大人民力量,在我们党的领导下,打败侵略者,建设新中国。这是党的七次代表大会的方针,我们要为这个方针奋斗。中国的事情,要靠共产党办,靠人民办。我们有决心、有办法实现和平,实现民主。只要我们同全体人民更好地团结起来了,中国的事情就好办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世界,前途是光明的。这是总的趋势。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苏联更强盛了,欧洲的面貌改观了,全世界无产阶级和人民的政治觉悟更提高了,全世界的进步力量更团结了。我们中国也处在急剧的变动中间。中国发展的总趋势,也必定要变好,不能变坏。世界是在进步的,前途是光明的,这个历史的总趋势任何人也改变不了。我们应当把世界进步的情况和光明的前途,常常向人民宣传,使人民建立起胜利的信心。同时,我们还要告诉人民,告诉同志们,道路是曲折的。在革命的道路上还有许多障碍物,还有许多困难。我们党的七次代表大会设想过许多困难,我们宁肯把困难想得更多一些。有些同志不愿意多想困难。但是困难是事实,有多少就得承认多少,不能采取“不承认主义”。我们要承认困难,分析困难,向困难作斗争。世界上没有直路,要准备走曲折的路,不要贪便宜。不能设想,哪一天早上,一切反动派会统统自己跪在地下。总之,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们面前困难还多,不可忽视。我们和全体人民团结起来,共同努力,一定能够排除万难,达到胜利的目的。(《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057-1061页)

  1946年8月毛泽东在《和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谈话》指出:美国反苏战争的口号,在目前的实际意义,是压迫美国人民和向资本主义世界扩张它的侵略势力。你知道,希特勒和他的伙伴日本军阀,在一个长时期中,都曾经把反苏的口号作为奴役本国人民和侵略其他国家的托辞。现在美国反动派的做法,也正是这样。

  美国反动派要掀动战争,首先必须进攻美国人民。他们已经在进攻美国人民了,他们从政治上、经济上压迫美国的工人和民主分子,准备在美国实行法西斯主义。美国人民应当起来抵抗美国反动派的进攻。我相信他们是会这样做的。

  美国和苏联中间隔着极其辽阔的地带,这里有欧、亚、非三洲的许多资本主义国家和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美国反动派在没有压服这些国家之前,是谈不到进攻苏联的。现在美国在太平洋控制了比英国过去的全部势力范围还要多的地方,它控制着日本、国民党统治的中国、半个朝鲜和南太平洋;它早已控制着中南美;它还想控制整个大英帝国和西欧。美国在各种借口之下,在许多国家进行大规模的军事布置,建立军事基地。美国反动派说,他们在世界各地已经建立和准备建立的一切军事基地,都是为着反对苏联的。不错,这些军事基地是指向苏联。但是,在现时,首先受到美国侵略的不是苏联,而是这些被建立军事基地的国家。我相信,不要很久,这些国家将会认识到真正压迫它们的是谁,是苏联还是美国。美国反动派终有一天将会发现他们自己是处在全世界人民的反对中。

  原子弹是美国反动派用来吓人的一只纸老虎,看样子可怕,实际上并不可怕。当然,原子弹是一种大规模屠杀的武器,但是决定战争胜败的是人民,而不是一两件新式武器。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起来,反动派的样子是可怕的,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力量。从长远的观点看问题,真正强大的力量不是属于反动派,而是属于人民。

  蒋介石和他的支持者美国反动派也都是纸老虎。提起美国帝国主义,人们似乎觉得它是强大得不得了的,中国的反动派正在拿美国的"强大"来吓唬中国人民。但是美国反动派也将要同一切历史上的反动派一样,被证明为并没有什么力量。在美国,另有一类人是真正有力量的,这就是美国人民。

  拿中国的情形来说,我们所依靠的不过是小米加步枪,但是历史最后将证明,这小米加步枪比蒋介石的飞机加坦克还要强些。虽然在中国人民面前还存在着许多困难,中国人民在美国帝国主义和中国反动派的联合进攻之下,将要受到长时间的苦难,但是这些反动派总有一天要失败,我们总有一天要胜利。这原因不是别的,就在于反动派代表反动,而我们代表进步。(《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089-1091页)

  1947年2月毛泽东在《迎接中国革命的高潮》指出: 目前各方面情况显示,中国时局将要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这个新的阶段,即是全国范围的反帝反封建斗争发展到新的人民大革命的阶段。现在是它的前夜。我党的任务是为争取这一高潮的到来及其胜利而斗争。

  这一形势,是在美国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蒋介石代替日本帝国主义及其走狗汪精卫的地位,采取了变中国为美国殖民地的政策、发动内战的政策和加强法西斯独裁统治的政策的情况之下形成的。在美蒋这些反动政策下,全国人民除了斗争,再无出路。为独立、为和平、为民主而斗争,仍然是现时期中国人民的基本要求。还在前年四月,我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即曾预见美蒋实施这些反动政策的可能性,并为战胜这些反动政策而制定了完整的和完全正确的政治路线。

  以孤立我党和其他民主势力为目标而召开的蒋介石的非法的分裂的国民大会及其所制造的伪宪法,在人民面前没有任何威信。它们没有使我党和其他民主势力陷于孤立,反而使蒋介石反动统治集团自己孤立起来。我党和其他民主势力采取了拒绝参加伪国大的方针,这是完全正确的。蒋介石反动统治集团已将青年党、民社党两个历来在社会上毫无威信的小党派和某些所谓“社会贤达”拉拢到自己方面,并且中间派队伍中预计今后还可能有一部分人投到反动派方面去,这是因为中国民主势力日益壮大和反动势力日益孤立,所以敌我两条阵线不得不划分得这样清楚。一切隐藏在民主阵线中欺骗人民的分子,最后都将露出自己的原形而为人民所唾弃,而人民的反帝反封建的队伍则将因为同隐藏的反动分子分清了界限,而更加壮大起来。

  国际形势的发展,对于中国人民的斗争,极为有利。苏联力量的增长及其外交政策的胜利,世界各国人民的日益左倾及其反对本国和外国反动势力的斗争的日益发展,这两大因素,已经迫使并将继续迫使美帝国主义及其在各国的走狗日益陷于孤立。如果再加上无可避免的美国的经济危机这一因素,必将迫使美帝国主义及其在各国的走狗更加处于困难地位。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蒋介石的强大仅仅是暂时的,他们的进攻是可以粉碎的。所谓反动派进攻不能粉碎的神话,在我们队伍中不应有它的位置。中央曾经多次指出这一点,国际国内形势的发展日益证明这一判断的正确性。

  我党和中国人民有一切把握取得最后胜利,这是毫无疑义的。但这并不是说我们面前已没有困难。中国反帝反封建斗争的长期性,中外反动派将继续用全力反对中国人民,蒋管区的法西斯统治将更加紧,解放区的某些部分将暂时变为沦陷区或游击区,部分的革命力量可能暂时遭受损失,在长期战争中人力物力将受到消耗,凡此种种,全党同志都必须充分地估计到,并准备用百折不回的毅力,有计划地克服所有的困难。反动势力面前和我们面前都有困难。但是反动势力的困难是不可能克服的,因为他们是接近于死亡的没有前途的势力。我们的困难是能够克服的,因为我们是新兴的有光明前途的势力。(《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107-1113页)

  1947年10月毛泽东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指出: 中国人民,为了自己的解放和民族的独立,同日本帝国主义英勇奋战了八年之久。日本投降后,人民渴望和平,蒋介石则破坏人民一切争取和平的努力,而以空前的内战灾难压在人民的头上。这样,就逼得全国各阶层人民,除了团结起来打倒蒋介石以外,再无出为了早日打倒蒋介石,建立民主联合政府,我们号召解放区人民贯彻土地改革,巩固民主基础,发展生产,厉行节约,加强人民武装,肃蒋介石现在的内战政策,不是偶然的,这是蒋介石及其反动集团一贯反人民政策的必然结果。早在民国十六年(一九二七年),蒋介石就忘恩负义地背叛了国共两党的革命联盟,背叛了孙中山的革命的三民主义和三大政策,从此建立独裁统治,投降帝国主义,打了十年内战,造成日寇侵略。民国二十五年(一九三六年)西安事变时期,中国共产党以德报怨,协同张学良、杨虎城两将军,释放蒋介石,希望蒋介石悔过自新,共同抗日。但是蒋介石又一次忘恩负义,对于日寇则消极应战,对于人民则积极镇压,对于共产党则极端仇视。前年(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中国人民又一次宽恕蒋介石,要求蒋介石停止已经发动的内战,实行民主政治,团结各党派和平建国。但是毫无信义的蒋介石,在签订停战协定、通过政协决议、宣布四项诺言以后,随即将其全部推翻。人民方面,虽则再三忍让求全,但是蒋介石在美帝国主义援助之下,决心不顾国家民族的死活,向人民作空前的全面的进攻。

  本军全体指挥员、战斗员同志们!我们现在担负了我国革命历史上最重要最光荣的任务,我们应当积极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务。我伟大祖国哪一天能由黑暗转入光明,我亲爱同胞哪一天能过人的生活,能按自己的愿望选择自己的政府,依靠我们的努力来决定。我全军将士必须提高军事艺术,在必胜的战争中勇猛前进,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歼灭一切敌人。必须提高觉悟性,人人学会歼灭敌人、唤起民众两套本领,亲密团结群众,把新区迅速建设成为巩固区。必须提高纪律性,坚决执行命令,执行政策,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军民一致,军政一致,官兵一致,全军一致,不允许任何破坏纪律的现象存在。我全军将士必须时刻牢记,我们是伟大的人民解放军,是伟大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队伍。只要我们时刻遵守党的指示,我们就一定胜利。蒋介石现在的内战政策,不是偶然的,这是蒋介石及其反动集团一贯反人民政策的必然结果。早在民国十六年(一九二七年),蒋介石就忘恩负义地背叛了国共两党的革命联盟,背叛了孙中山的革命的三民主义和三大政策,从此建立独裁统治,投降帝国主义,打了十年内战,造成日寇侵略。民国二十五年(一九三六年)西安事变时期,中国共产党以德报怨,协同张学良、杨虎城两将军,释放蒋介石,希望蒋介石悔过自新,共同抗日。但是蒋介石又一次忘恩负义,对于日寇则消极应战,对于人民则积极镇压,对于共产党则极端仇视。前年(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中国人民又一次宽恕蒋介石,要求蒋介石停止已经发动的内战,实行民主政治,团结各党派和平建国。但是毫无信义的蒋介石,在签订停战协定、通过政协决议、宣布四项诺言以后,随即将其全部推翻。人民方面,虽则再三忍让求全,但是蒋介石在美帝国主义援助之下,决心不顾国家民族的死活,向人民作空前的全面的进攻。(《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131-1135页)

  1947年10月毛泽东《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重行颁布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训令》:

  一、本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实行多年,其内容各地各军略有出入。现在统一规定,重行颁布。望即以此为准,深入教育,严格执行。至于其他应当注意事项,各地各军最高首长,可根据具体情况,规定若干项目,以命令施行之。

  二、三大纪律如下:

  (一)一切行动听指挥;(二)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三)一切缴获要归公。

  三、八项注意如下:

  (一)说话和气;(二)买卖公平;(三)借东西要还;(四)损坏东西要赔;(五)不打人骂人;(六)不损坏庄稼;(七)不调戏妇女;(八)不虐待俘虏。

  (《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137页)

  1947年12月毛泽东在《面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指出:中国人民的革命战争,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个转折点。这即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已经打退了美国走狗蒋介石的数百万反动军队的进攻,并使自己转入了进攻。还在一九四六年七月至一九四七年六月此次战争的第一个年头内,人民解放军即已在几个战场上打退了蒋介石的进攻,迫使蒋介石转入防御地位。而从战争第二年的第一季,即一九四七年七月至九月间,人民解放军即已转入了全国规模的进攻,破坏了蒋介石将战争继续引向解放区、企图彻底破坏解放区的反革命计划。现在,战争主要地已经不是在解放区内进行,而是在国民党统治区内进行了,人民解放军的主力已经打到国民党统治区域里去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已经在中国这一块土地上扭转了美国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蒋介石匪帮的反革命车轮,使之走向覆灭的道路,推进了自己的革命车轮,使之走向胜利的道路。这是一个历史的转折点。这是蒋介石的二十年反革命统治由发展到消灭的转折点。这是一百多年以来帝国主义在中国的统治由发展到消灭的转折点。这是一个伟大的事变。

  从蒋介石发动反革命战争的一天起,我们就说,我们不但必须打败蒋介石,而且能够打败他。我们必须打败蒋介石,是因为蒋介石发动的战争,是一个在美帝国主义指挥之下的反对中国民族独立和中国人民解放的反革命的战争。中国人民的任务,是要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日本帝国主义被打倒以后,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完成新民主主义的改革,实现国家的统一和独立,由农业国变成工业国。然而恰在这时,在反法西斯的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地结束以后,美国帝国主义及其在各国的走狗代替德国和日本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地位,组成反动阵营,反对苏联,反对欧洲各人民民主国家,反对各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运动,反对各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民族运动,反对中国人民的解放。在这种时候,以蒋介石为首的中国反动派,和日本帝国主义的走狗汪精卫一模一样,充当美国帝国主义的走狗,将中国出卖给美国,发动战争,反对中国人民,阻止中国人民解放事业的前进。在这种时候,如果我们表示软弱,表示退让,不敢坚决地起来用革命战争反对反革命战争,中国就将变成黑暗世界,我们民族的前途就将被断送。

  为了坚决地彻底地实行土地改革,巩固人民解放军的后方,必须整编党的队伍。抗日战争时期我党内部的整风运动,是一般地收到了成效的。这种成效,主要地是在于使我们的领导机关和广大的干部和党员,进一步地掌握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的统一这样一个基本的方向。在这点上我们党是比抗日以前的几个历史时期,大进一步了。但是,在党的地方组织方面,特别是在党的农村基层组织方面所存在的成分不纯和作风不纯的问题,则没有获得解决。一九三七年至一九四七年,十一年时间内,我们党的组织,由几万党员,发展到了二百七十万党员,这是一个极大的跃进。这使我们的党成了一个在中国历史上空前强大的党。这使我们有可能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并打退蒋介石的进攻,领导一万万以上人口的解放区和二百万人民解放军。但是缺点也就跟着来了。这即是有许多地主分子、富农分子和流氓分子乘机混进了我们的党。他们在农村中把持许多党的、政府的和民众团体的组织,作威作福,欺压人民,歪曲党的政策,使这些组织脱离群众,使土地改革不能彻底。这种严重情况,就在我们面前提出了整编党的队伍的任务。这个任务如果不解决,我们在农村中就不能前进。党的全国土地会议彻底地讨论了这个问题,并规定了适当的步骤和方法。这些步骤和方法,现在正和平分土地的决定一道在各地坚决地实施。其中首先重要的,是在党内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彻底地揭发各地组织内的离开党的路线的错误思想和严重现象。全党同志必须明白,解决这个党内不纯的问题,整编党的队伍,使党能够和最广大的劳动群众完全站在一个方向,并领导他们前进,是解决土地问题和支援长期战争的一个决定性的环节。

  我们自己的命运完全应当由我们自己来掌握。我们应当在自己内部肃清一切软弱无能的思想。一切过高地估计敌人力量和过低地估计人民力量的观点,都是错误的。我们和全世界民主力量一道,只要大家努力,一定能够打败帝国主义的奴役计划,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战使之不能发生,推翻一切反动派的统治,争取人类永久和平的胜利。我们清醒地知道,在我们的前进道路上,还会有种种障碍,种种困难,我们应当准备对付一切内外敌人的最大限度的抵抗和挣扎。但是,只要我们能够掌握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科学,信任群众,紧紧地和群众一道,并领导他们前进,我们是完全能够超越任何障碍和战胜任何困难的,我们的力量是无敌的。现在是全世界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走向灭亡,全世界社会主义和人民民主主义走向胜利的历史时代,曙光就在前面,我们应当努力。(《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139——1156页)

  1948年1月毛泽东在《关于面前党的政策中的几个重要问题》指出:反对对敌人的力量估计过高。例如,惧怕美帝国主义,惧怕到国民党区域作战,惧怕消灭买办封建制度、平分地主土地和没收官僚资本,惧怕长期战争等。这些都是不正确的。全世界帝国主义和中国蒋介石反动集团的统治,已经腐烂,没有前途。我们有理由轻视它们,我们有把握、有信心战胜中国人民的一切内外敌人。但是在每一个局部上,在每一个具体斗争问题上(不论是军事的、政治的、经济的或思想的斗争),却又决不可轻视敌人,相反,应当重视敌人,集中全力作战,方能取得胜利。当着我们正确地指出在全体上,在战略上,应当轻视敌人的时候,却决不可在每一个局部上,在每一个具体问题上,也轻视敌人。如果我们在全体上过高估计敌人力量,因而不敢推翻他们,不敢胜利,我们就要犯右倾机会主义错误。如果我们在每一个局部上,在每一个具体问题上,不采取谨慎态度,不讲究斗争艺术,不集中全力作战,不注意争取一切应当争取的同盟者(中农,独立工商业者,中产阶级,学生、教员、教授和一般知识分子,一般公务人员,自由职业者和开明绅士),我们就要犯“左”倾机会主义错误。

  必须将贫雇农的利益和贫农团的带头作用,放在第一位。我党必须经过贫雇农发动土地改革,必须使贫雇农在农会中在乡村政权中起带头作用,这种带头作用即是团结中农和自己一道行动,而不是抛弃中农由贫雇农包办一切。在老解放区中农占多数贫雇农占少数的地方,中农的地位尤为重要。“贫雇农打江山坐江山”的口号是错误的。在乡村,是雇农、贫农、中农和其他劳动人民联合一道,在共产党领导之下打江山坐江山,而不是单独贫雇农打江山坐江山。在全国,是工人,农民(包括新富农),独立工商业者,被反动势力所压迫和损害的中小资本家,学生、教员、教授、一般知识分子,自由职业者,开明绅士,一般公务人员,被压迫的少数民族和海外华侨,联合一道,在工人阶级(经过共产党)的领导之下,打江山坐江山,而不是少数人打江山坐江山。

  新民主主义的政权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反帝反封建的政权。所谓人民大众,是包括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被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政权及其所代表的官僚资产阶级(大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所压迫和损害的民族资产阶级,而以工人、农民(兵士主要是穿军服的农民)和其他劳动人民为主体。这个人民大众组成自己的国家(中华人民共和国)并建立代表国家的政府(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中央政府),工人阶级经过自己的先锋队中国共产党实现对于人民大众的国家及其政府的领导。这个人民共和国及其政府所要反对的敌人,是外国帝国主义、本国国民党反动派及其所代表的官僚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

  领导的阶级和政党,要实现自己对于被领导的阶级、阶层、政党和人民团体的领导,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甲)率领被领导者(同盟者)向着共同敌人作坚决的斗争,并取得胜利;(乙)对被领导者给以物质福利,至少不损害其利益,同时对被领导者给以政治教育。没有这两个条件或两个条件缺一,就不能实现领导。例如共产党要领导中农,必须率领中农和自己一道向封建阶级作坚决的斗争,并取得胜利(消灭地主武装,平分地主土地)。如果没有坚决的斗争,或虽有斗争而没有胜利,中农就会动摇。再则,必须以地主土地财产的一部分分配给中农中的较贫困者,对于富裕中农则不要损害其利益。在农会中和乡区政府中,必须吸收中农积极分子参加工作,并须在数量上做适当规定(例如占委员的三分之一)。不要订错中农的成分,对中农的土地税和战争勤务要公道。同时,还要给中农以政治教育。如果没有这些,我们就要丧失中农的拥护。城市中工人阶级和共产党要实现对于被反动势力所压迫和损害的中产阶级、民主党派、人民团体的领导,也是如此。(《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162——1168页)

  1948年1月毛泽东在《军队内部的民主运动》指出:部队内部政治工作方针,是放手发动士兵群众、指挥员和一切工作人员,通过集中领导下的民主运动,达到政治上高度团结、生活上获得改善、军事上提高技术和战术的三大目的。目前在我军部队中热烈进行的三查、三整⑴,就是用政治民主、经济民主的方法,达到前两项目的。

  关于经济民主,必须使士兵选出的代表有权协助(不是超过)连队首长管理连队的给养和伙食。

  关于军事民主,必须在练兵时实行官兵互教,兵兵互教;在作战时,实行在火线上连队开各种大、小会,在连队首长指导下,发动士兵群众讨论如何攻克敌阵,如何完成战斗任务。在连续几天的战斗中,此种会应开几次。此项军事民主,在陕北蟠龙战役⑵和晋察冀石家庄战役⑶中,都实行了,收到了极大效果。证明只有好处,毫无害处。

  应当使士兵群众对于干部中的坏分子有揭发其错误和罪恶的权利。应当相信,士兵对于一切好的和较好的干部是不会不加爱护的。同时,应当使士兵在必要时,有从士兵群众中推选他们相信的下级干部候选人员、以待上级委任的权利。在下级干部极端缺乏的时候,这种推选很有用处。但是这种推选不是普遍的推选,而是某些必要时的推选。(《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170—1171页)

  1948年2月毛泽东在《纠正土地改革宣传中的“左“倾错误》指出:最近几个月中,许多地方的通讯社和报纸,不加选择地没有分析地传播了许多包含“左”倾错误偏向的不健全的通讯或文章。例如:

  一、不是宣传依靠贫雇农,巩固地联合中农,消灭封建制度的路线,而是孤立地宣传贫雇农路线。不是宣传无产阶级联合一切劳动人民、受压迫的民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和其它爱国分子(其中包括不反对土地改革的开明绅士),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统治,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人民民主政府,而是孤立地宣传所谓贫雇农打江山坐江山,或者说民主政府只是农民的政府,或者说民主政府只应该听工人和贫雇农的意见,而对中农,对独立劳动者,对民族资产阶级,对知识分子等,则一概不提。这是严重的原则性的错误。而我们的通讯社、报纸或广播电台竟将这类通讯发表。各地党委宣传部,对于此类错误竟没有任何的反映。此类宣传,在过去几个月中虽然不是普遍的,但是相当多,以致造成了一种空气,使人们误认为似乎这是正确的领导思想。甚至因为陕北广播电台播发了某些不正确的新闻,人们竟误认为这是被中央认可的意见。

  二、在整党问题上,关于既反对忽视成分、又反对唯成分论的宣传,有些地区不够有力,甚至有唯成分论的错误宣传。

  三、在土地改革问题上,关于既反对观望不前、又反对急性病的宣传,有些地区是抓紧了;但在许多地区却助长急性病,甚至发表赞扬急性病的东西。在领导者和群众的关系问题上,关于既反对命令主义、又反对尾巴主义的宣传,有些地区是注意了;但在许多地区却错误地强调所谓“群众要怎样办就怎样办”,迁就群众中的错误意见。甚至对于并非群众的、而只是少数人的错误意见,也无批判地接受。否定了党的领导作用,助长了尾巴主义。

  四、在工商业和工人运动的方针上,对于某些解放区存在着的严重的“左”的倾向,或者加以赞扬,或者熟视无睹。

  总之,过去几个月的宣传工作,正确地反映和指导了战争、土地改革、整党、生产、支援前线这些伟大斗争,帮助了这些斗争取得了伟大成绩,并且在宣传工作中占着主要成分,这是必须首先承认的。但是也必须看到一些错误缺点。其特点就是过左。其中有些是完全违背马克思列宁主义原则立场和完全脱离中央路线的。望各中央局、中央分局及其宣传部,新华总社和各地总分社,以及各地报纸的工作同志们,根据马克思列宁主义原则和中央路线,对过去几个月的宣传工作,加以检查,发扬成绩,纠正错误,务使对于战争、土地改革、整党、工人运动这些伟大的斗争,对于这一整个反帝反封建的革命,保障其获得胜利。这种检查,责成各地党委宣传部和新华总社负主要责任,并将结果用自己的名义写一个政策性的报告给中央宣传部。《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175—1177页)

  毛泽东1948年3月毛泽东在《关于民族资产阶级和开明绅士问题》指出:中国现阶段革命的性质,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主义和反对官僚资本主义的革命。所谓人民大众,是指一切被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所压迫、损害或限制的人们,也即是一九四七年十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上明确地指出的工、农、兵、学、商和其他一切爱国人士⑴。在宣言上所说的“学”,即是指一切受迫害、受限制的知识分子。所说的“商”,即是指一切受迫害、受限制的民族资产阶级,即中小资产阶级。所说的“其他爱国人士”,则主要地是指的开明绅士。现阶段的中国革命,即是由这些人们团结起来,组成反帝、反封建、反官僚资本主义的统一战线,而又以劳动人民为主体的革命。所谓劳动人民,是指一切体力劳动者(如工人、农民、手工业者等)以及和体力劳动者相近的、不剥削人而又受人剥削的脑力劳动者。中国现阶段革命的目的,是在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统治,建立一个以劳动者为主体的、人民大众的新民主主义共和国,不是一般地消灭资本主义。

  我们不要抛弃那些过去和我们合作过、现在也还同我们合作、赞成反美蒋和土地改革的开明绅士。例如晋绥边区的刘少白、陕甘宁边区的李鼎铭⑵等人,在抗日战争和抗日战争以后的困难时期内,曾经给我们以相当的帮助,而在我们实行土地改革的时候,他们又并不妨碍和反对土地改革,因此对他们仍应采取团结的政策。但是团结他们,并不是说将他们当作决定中国革命性质的力量来看。决定革命性质的力量,是主要的敌人和主要的革命者两方面。我们今天的主要敌人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我们今天同敌人作斗争的主要力量是占全国人口百分之九十的一切从事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人民。这就决定了我们现阶段革命的性质是新民主主义的人民民主革命,而不同于十月革命那样的社会主义革命。

  依附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反对人民民主革命的民族资产阶级的少数右翼分子,他们也是革命的敌人;依附劳动人民反对反动派的民族资产阶级左翼分子以及从封建阶级分裂出来的少数开明绅士,他们也是革命者。但是这两者都不是敌人或革命者的主体,两者都不是可以决定革命性质的力量。民族资产阶级是一个在政治上非常软弱的和动摇的阶级。但是他们中间的大多数,由于也受着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迫害和限制,他们又可以参加人民民主革命,或者对革命守中立。他们是人民大众的一部分,但不是人民大众的主体,也不是决定革命性质的力量。但是因为他们在经济上具有重要性,又因为他们可以参加反对美蒋,或者在反对美蒋的斗争中采取中立的态度,因之我们便有可能和必要去团结他们。在中国共产党未产生以前,以孙中山为领导的国民党,曾经代表民族资产阶级,充当过当时中国革命(不彻底的旧民主主义革命)的领导者。但是,中国共产党一经产生,并且表现出自己的能力以后,他们就已经不能是中国革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领导者了。这个阶级曾经参加了一九二四年到一九二七年的革命运动,而在一九二七年到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以前),他们中间的不少分子,曾经附和了蒋介石的反动。但是,决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认为那个时期我们在政治上不应该争取他们,在经济上不应该保护他们;就认为我们在那个时期内对民族资产阶级的过左的政策不是冒险主义的政策。相反地,那时我们的政策,仍然应当是保护和争取他们,以便我们能够集中力量去反对主要敌人。在抗日时期,民族资产阶级是动摇于国民党和共产党两党之间的抗日的参加者。在现阶段,民族资产阶级的多数是增长了对美蒋的仇恨,他们中间的左翼分子依附于共产党,右翼分子则依附于国民党,其中间派则在国共两党之间采取犹豫和观望的态度。这种情况,使得我们有必要和可能争取其大多数,孤立其少数。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对这个阶级的经济地位必须慎重地加以处理,必须在原则上采取一律保护的政策。否则,我们便要在政治上犯错误。

  开明绅士是地主和富农阶级中带有民主色彩的个别人士。这些人士,同官僚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有矛盾,同封建的地主、富农也有某种矛盾。我们团结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在政治上有什么大的力量,也不是因为他们在经济上有什么重要性(他们根据封建制度占有的土地,应当在取得他们同意之后交给农民分配),而是因为他们在抗日战争时期,在反美蒋斗争时期,在政治上曾经给我们以相当的帮助。在土地改革时期,如果有少数开明绅士表示赞成我们的土地改革,对于全国土地改革的工作也是有益的。特别是对于争取全国的知识分子(中国的知识分子大部分是地主富农的家庭出身),对于争取全国的民族资产阶级(中国的民族资产阶级大部分同土地有联系),对于争取全国的开明绅士(大约有几十万人),以及对于孤立中国革命的主要敌人蒋介石反动派,都是有益的。正因为开明绅士有这些作用,他们也是反帝反封建反官僚资本主义革命统一战线中的一分子,所以,团结他们也是一个必须注意的问题。我们对于开明绅士的要求,在抗日时期是赞成抗日,赞成民主(不反共),赞成减租减息;在现阶段是赞成反美、反蒋,赞成民主(不反共),赞成土地改革。只要他们能够这样做,我们就应该毫无例外地去团结他们,并且在团结中教育他们。《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182—1185页)

  1948年4月毛泽东《在晋绥干部会议上的讲话》指出:我认为,在过去一年内,在中共中央晋绥分局领导的区域内的土地改革工作和整党工作,是成功的。

  这是从两方面来看的。一方面,晋绥的党组织反对了右的偏向,发动了群众斗争,在全区三百多万人口的二百几十万人口中,完成了或者正在完成着土地改革工作和整党工作。另一方面,晋绥的党组织又纠正了在运动中发生的几个“左”的偏向,因而使全部工作走上了健全发展的轨道。从这两方面来看,晋绥解放区的土地改革工作和整党工作,我认为是成功的。

  “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封建了,再也不敢厉害了,再也不敢贪污了。”这是晋绥人民的话。这是晋绥人民对于我们的土地改革工作和整党工作所做的结论。他们说“再也不敢封建了”,就是说,我们领导他们发动了斗争,消灭了或者正在消灭着新区的封建剥削制度和老区半老区的封建剥削制度的残余。他们说“再也不敢厉害了,再也不敢贪污了”,就是说,在我们的党和政府的组织内,过去存在着某种程度上的成分不纯或者作风不纯的严重现象,许多坏分子混入了党和政府的组织内,许多人发展了官僚主义的作风,仗势欺人,用强迫命令的方法去完成工作任务,因而引起群众不满,或者犯了贪污罪,或者侵占了群众的利益,这些情况,经过过去一年的土地改革工作和整党工作,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了。

  “过去对于我们是致命的东西,现在去掉了。过去没有的东西,现在有了。”这是在座同志们中有一位同志对我说的。他所说的致命的东西,就是指的存在于党和政府组织内的成分不纯或作风不纯并因而引起群众不满的严重现象。这种现象,现在是根本上去掉了。他所说的过去没有而现在有了的东西,就是指的贫农团、新农会、区村人民代表会议,以及由于土地改革工作和整党工作所造成的农村中面目一新的气象。

  在反对封建制度的斗争中,在贫农团和农会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区村(乡)两级人民代表会议,是一项极可宝贵的经验。只有基于真正广大群众的意志建立起来的人民代表会议,才是真正的人民代表会议。这样的人民代表会议,现在已有可能在一切解放区出现。这样的人民代表会议一经建立,就应当成为当地的人民的权力机关,一切应有的权力必须归于代表会议及其选出的政府委员会。到了那时,贫农团和农会就成为它们的助手。我们曾经打算在各地农村中,在其土地改革任务大致完成以后再去建立人民代表会议。现在你们的经验以及其他解放区的经验,既已证明就在土地改革斗争当中建立区村两级人民代表会议及其选出的政府委员会,是可能的和必要的,那末,你们就应当这样做。在一切解放区,也就应当这样做。在区村两级人民代表会议普遍地建立起来的时候,就可以建立县一级的人民代表会议。有了县和县以下的各级人民代表会议,县以上的各级人民代表会议就容易建立起来了。

  在这种形势下面,全党同志必须紧紧地掌握党的总路线,这就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路线。新民主主义的革命,不是任何别的革命,它只能是和必须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革命。这就是说,这个革命不能由任何别的阶级和任何别的政党充当领导者,只能和必须由无产阶级和中国共产党充当领导者。这就是说,由参加这个革命的人们所组成的统一战线是十分广大的,这里包括了工人、农民、独立劳动者、自由职业者、知识分子、民族资产阶级以及从地主阶级分裂出来的一部分开明绅士,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人民大众。由这个人民大众所建立的国家和政府,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和无产阶级领导的各民主阶级联盟的民主联合政府。这个革命所要推翻的敌人,只是和必须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这些敌人的集中表现,就是蒋介石国民党的反动统治。

  发展农业生产,是土地改革的直接目的。只有消灭封建制度,才能取得发展农业生产的条件。在任何地区,一经消灭了封建制度,完成了土地改革任务,党和民主政府就必须立即提出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的任务,将农村中的一切可能的力量转移到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的方面去,组织合作互助,改良农业技术,提倡选种,兴办水利,务使增产成为可能。农村党的精力的最大部分,必须放在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和市镇上的工业生产上面。为了迅速地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和市镇上的工业生产,在消灭封建制度的斗争中,必须注意尽一切努力最大限度地保存一切可用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采取办法坚决地反对任何人对于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破坏和浪费,反对大吃大喝,注意节约。为了发展农业生产,必须劝告农民在自愿原则下逐步地组织为现时经济条件所许可的以私有制为基础的各种生产的和消费的合作团体。消灭封建制度,发展农业生产,就给发展工业生产,变农业国为工业国的任务奠定了基础,这就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最后目的。

  同志们知道,我党规定了中国革命的总路线和总政策,又规定了各项具体的工作路线和各项具体的政策。但是,许多同志往往记住了我党的具体的各别的工作路线和政策,忘记了我党的总路线和总政策。而如果真正忘记了我党的总路线和总政策,我们就将是一个盲目的不完全的不清醒的革命者,在我们执行具体工作路线和具体政策的时候,就会迷失方向,就会左右摇摆,就会贻误我们的工作。

  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革命,这就是中国的新民主主义的革命,这就是中国共产党在当前历史阶段的总路线和总政策。

  依靠贫农,团结中农,有步骤地、有分别地消灭封建剥削制度,发展农业生产,这就是中国共产党在新民主主义的革命时期,在土地改革工作中的总路线和总政策。《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200—1212页)

  1948年9月毛泽东在《关于健全党委制》指出:党委制是保证集体领导、防止个人包办的党的重要制度。近查有些(当然不是一切)领导机关,个人包办和个人解决重要问题的习气甚为浓厚。重要问题的解决,不是由党委会议做决定,而是由个人做决定,党委委员等于虚设。委员间意见分歧的事亦无由解决,并且听任这些分歧长期地不加解决。党委委员间所保持的只是形式上的一致,而不是实质上的一致。此种情形必须加以改变。今后从中央局至地委,从前委至旅委以及军区(军分会或领导小组)、政府党组、民众团体党组、通讯社和报社党组,都必须建立健全的党委会议制度,一切重要问题(当然不是无关重要的小问题或者已经会议讨论解决只待执行的问题)均须交委员会讨论,由到会委员充分发表意见,做出明确决定,然后分别执行。地委、旅委以下的党委亦应如此。高级领导机关的部(例如宣传部、组织部)、委(例如工委、妇委、青委)、校(例如党校)、室(例如研究室),亦应有领导分子的集体会议。当然必须注意每次会议时间不可太长,会议次数不可太频繁,不可沉溺于细小问题的讨论,以免妨碍工作。在会议之前,对于复杂的和有分歧意见的重要问题,又须有个人商谈,使委员们有思想准备,以免会议决定流于形式或不能做出决定。委员会又须分别为常委会和全体会两种,不可混在一起。此外,还须注意,集体领导和个人负责,二者不可偏废。军队在作战时和情况需要时,首长有临机处置之权。(《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234—1235页)

  1948年10月毛泽东在《中共中央关于九月会议的通知》指出:一九四五年四月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以后,中央委员会和全党领导骨干,表现了比较抗日时期更为良好的团结。这种团结,使得我党能够应付日本投降以后整三年内国际国内所发生的许多重大事变,并在这些事变中使中国革命向前推进了一大步,摧毁了美帝国主义在中国广大人民中的政治影响,抵抗了国民党的再一次叛变⑴,打退了它的军事进攻,使人民解放军由防御转到了进攻。

  党在国民党区域的工作,有了很大的成绩,这表现在各大城市中争取了广大的工人、学生、教员、教授、文化人、市民和民族资本家站在我党方面,争取了一切民主党派、人民团体站在我党方面,抗拒了国民党的压迫,使国民党完全陷于孤立。在南方几个大区域内(闽粤赣边区,湘粤赣边区,粤桂边区,桂滇边区,云南南部,皖浙赣边区和浙江东部南部)建立了游击战争根据地,使这些地区的游击部队发展到了三万余人。

  由于我党我军在过去长时期内是处于被敌人分割的、游击战争的并且是农村的环境之下,我们曾经允许各地方党的和军事的领导机关保持着很大的自治权,这一种情况,曾经使得各地方的党组织和军队发挥了他们的自动性和积极性,渡过了长期的严重的困难局面,但在同时,也产生了某些无纪律状态和无政府状态,地方主义和游击主义,损害了革命事业。目前的形势,要求我党用最大的努力克服这些无纪律状态和无政府状态,克服地方主义和游击主义,将一切可能和必须集中的权力集中于中央和中央代表机关手里,使战争由游击战争的形式过渡到正规战争的形式。

  我们相信这些困难是能够克服的,并且必须克服这些困难。在克服困难的斗争中,必须反对浪费,厉行节约:在前线注意缴获归公,爱护自己的有生力量,爱护武器,节省弹药,保护俘虏;在后方,减少国家机构的开支,减少不急需的人力和畜力的动员,减少开会时间,注意农业的季节,不违农时,节省工业生产的成本,提高劳动生产率,全党动员学习管理工业生产、农业生产和做生意,尽可能地将各解放区的经济加以适当的组织,克服市场上的盲目性,并同一切投机操纵的分子进行必要的斗争。从这一切着手,我们就必能克服自己面前的困难。

  提高干部的理论水平,扩大党内的民主生活,成为完成上述任务的重要环节。中央会议已通过关于扩大党内民主生活的专门决议。关于提高干部理论水平的问题也进行了讨论,并引起了到会同志的注意。(《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236—1243页)

  1948年11月毛泽东在《全世界革命力量团结起来,反对帝国主义侵略》指出: 现在,当着全世界觉悟的工人阶级和一切真诚革命的人们对于苏联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第三十一个周年举行欢欣鼓舞的纪念的时候,我想起了斯大林在一九一八年,在十月革命第一个周年纪念的时候所写的著名的论文。斯大林在这篇论文中说:“十月革命的伟大的世界意义,主要的是:第一,它扩大了民族问题的范围,把它从欧洲反对民族压迫的斗争的局部问题,变为各被压迫民族、各殖民地及半殖民地从帝国主义之下解放出来的总问题;第二,它给这一解放开辟了广大的可能性和现实的道路,这就大大地促进了西方和东方的被压迫民族的解放事业,把他们吸引到胜利的反帝国主义斗争的巨流中去;第三,它从而在社会主义的西方和被奴役的东方之间架起了一道桥梁,建立了一条从西方无产者经过俄国革命到东方被压迫民族的新的反对世界帝国主义的革命战线。”

  历史是按照斯大林所指出的方向发展的。十月革命给世界人民解放事业开辟了广大的可能性和现实的道路,十月革命建立了一条从西方无产者经过俄国革命到东方被压迫民族的新的反对世界帝国主义的革命战线。这条革命战线是在列宁,而在列宁死后是在斯大林的英明的指导之下建立起来和发展起来的。

  既要革命,就要有一个革命党。没有一个革命的党,没有一个按照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革命理论和革命风格建立起来的革命党,就不可能领导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战胜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自从马克思主义产生以来的一百多年的时间内,只是在有了俄国布尔什维克领导十月革命、领导社会主义建设和战胜法西斯侵略的榜样的时候,才在世界范围内建立了和发展了新式的革命党。自从有了这样的革命党,世界革命的面目就起了变化了。这个变化是如此巨大,以至使老一辈的人们完全不能设想的变革,都轰轰烈烈地出现了。中国共产党就是依照苏联共产党的榜样建立起来和发展起来的一个党。自从有了中国共产党,中国革命的面目就焕然一新了。这个事实难道还不明显吗?

  十月革命的光芒照耀着我们。苦难的中国人民必须求得解放,并且他们坚信是能够求得解放的。一向孤立的中国革命斗争,自从十月革命胜利以后,就不再感觉孤立了。我们有全世界的共产党和工人阶级的援助。这一点,中国革命的先行者孙中山先生是理解的,他确定了联合苏联反对帝国主义的政策。他在临终的时候,还写了一封给苏联的信,当作他的一份遗嘱。背叛孙中山的政策、站在帝国主义反革命战线方面、反对自己国家的人民的,是国民党的蒋介石匪帮。但是人们不要很久就可以看到,国民党的全部反动统治将被中国人民所彻底地打碎。中国人民是勇敢的,中国共产党也是勇敢的,他们一定要解放全中国。(《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248—1251页)

  1948年12月毛泽东在《将革命进行到底》指出:中国人民将要在伟大的解放战争中获得最后胜利,这一点,现在甚至我们的敌人也不怀疑了。

  战争走过了曲折的道路。国民党反动政府在发动反革命战争的时候,他们军队的数量约等于人民解放军的三倍半,他们军队的装备和人力物力的资源,更是远远地超过了人民解放军,他们拥有人民解放军所缺乏的现代工业和现代交通工具,他们获得美国帝国主义在军事上、经济上的大量援助,并且他们是经过了长期的准备的。

  就是因为这样,战争的第一年(一九四六年七月至一九四七年六月)表现为国民党的进攻和人民解放军的防御。国民党在一九四六年,在东北占领了沈阳、四平、长春、吉林、安东等城市和辽宁、辽北、安东等省的大部,在黄河以南占领了淮阴、菏泽等城市和鄂豫皖、苏皖、豫皖苏、鲁西南等解放区的大部,在长城以北占领了承德、集宁、张家口等城市和热河、绥远、察哈尔的大部,声势汹汹,不可一世。

  人民解放军采取了以歼灭国民党有生力量为主而不是以保守地方为主的正确的战略方针,每个月平均歼灭国民党正规军的数目约为八个旅(等于现在的师),终于迫使国民党放弃其全面进攻计划,而于一九四七年上半年将进攻的重点限制在南线的两翼,即山东和陕北。

  敌人是不会自行消灭的。无论是中国的反动派,或是美国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侵略势力,都不会自行退出历史舞台。正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中国人民解放战争在全国范围内的胜利,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军事斗争的方法加以阻止,他们就一天比一天地重视政治斗争的方法。中国反动派和美国侵略者现在一方面正在利用现存的国民党政府来进行“和平”阴谋,另一方面则正在设计使用某些既同中国反动派和美国侵略者有联系,又同革命阵营有联系的人们,向他们进行挑拨和策动,叫他们好生工作,力求混入革命阵营,构成革命阵营中的所谓反对派,以便保存反动势力,破坏革命势力。

  根据确实的情报,美国政府已经决定了这样一项阴谋计划,并且已经开始在中国进行这项工作。美国政府的政策,已经由单纯地支持国民党的反革命战争转变为两种方式的斗争:第一种,组织国民党残余军事力量和所谓地方势力在长江以南和边远省份继续抵抗人民解放军;第二种,在革命阵营内部组织反对派,极力使革命就此止步;如果再要前进,则应带上温和的色彩,务必不要太多地侵犯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利益。英国和法国的帝国主义者,则是美国这一政策的拥护者。这种情形,现在许多人还没有看清楚,但是大约不要很久,人们就可以看得清楚了。

  现在摆在中国人民、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面前的问题,是将革命进行到底呢,还是使革命半途而废呢?

  如果要使革命进行到底,那就是用革命的方法,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消灭一切反动势力,不动摇地坚持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封建主义,打倒官僚资本主义,在全国范围内推翻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在全国范围内建立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主体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共和国。

  这样,就可以使中华民族来一个大翻身,由半殖民地变为真正的独立国,使中国人民来一个大解放,将自己头上的封建的压迫和官僚资本(即中国的垄断资本)的压迫一起掀掉,并由此造成统一的民主的和平局面,造成由农业国变为工业国的先决条件,造成由人剥削人的社会向着社会主义社会发展的可能性。

  如果要使革命半途而废,那就是违背人民的意志,接受外国侵略者和中国反动派的意志,使国民党赢得养好创伤的机会,然后在一个早上猛扑过来,将革命扼死,使全国回到黑暗世界。

  现在的问题就是一个这样明白地这样尖锐地摆着的问题。两条路究竟选择哪一条呢?中国每一个民主党派,每一个人民团体,都必须考虑这个问题,都必须选择自己要走的路,都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

  中国革命的怒潮正在迫使各社会阶层决定自己的态度。

  中国阶级力量的对比正在发生着新的变化。大群大群的人民正在脱离国民党的影响和控制而站到革命阵营一方面来,中国反动派完全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人民解放战争愈接近于最后胜利,一切革命的人民和一切人民的朋友将愈加巩固地团结一致,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之下,坚决地主张彻底消灭反动势力,彻底发展革命势力,一直达到在全中国范围内建立人民民主共和国,实现统一的民主的和平。

  与此相反,美国帝国主义者、中国反动派和他们的朋友,虽然不能够巩固地团结一致,虽然会发生无穷的互相争吵,互相恶骂,互相埋怨,互相抛弃,但是在有一点上却会互相合作,这就是用各种方法力图破坏革命势力而保存反动势力。他们将要用各种方法:公开的和秘密的,直接的和迂回的。但是可以断定,他们的政治阴谋将要和他们的军事进攻遭遇到同样的失败。

  已经有了充分经验的中国人民及其总参谋部中国共产党,一定会像粉碎敌人的军事进攻一样,粉碎敌人的政治阴谋,把伟大的人民解放战争进行到底。

  几千年以来的封建压迫,一百年以来的帝国主义压迫,将在我们的奋斗中彻底地推翻掉。一九四九年是极其重要的一年,我们应当加紧努力。(《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263—1271页)

  1949年2月毛泽东在《把军队变成工作队》指出:四日电悉。你们加紧整训,准备提前一个月出动,甚好。望照此去做,不要放松。但在实际上,三月仍须整训,并须着重学习政策,准备接收并管理大城市。今后将一反过去二十年先乡村后城市的方式,而改变为先城市后乡村的方式。

  军队不但是一个战斗队,而且主要地是一个工作队。军队干部应当全体学会接收城市和管理城市,懂得在城市中善于对付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善于对付资产阶级,善于领导工人和组织工会,善于动员和组织青年,善于团结和训练新区的干部,善于管理工业和商业,善于管理学校、报纸、通讯社和广播电台,善于处理外交事务,善于处理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的问题,善于调剂城市和乡村的关系,解决粮食、煤炭和其他必需品的问题,善于处理金融和财政问题。

  总之,过去军队干部和战士们所不熟悉的一切城市问题,今后均应全部负担在自己的身上。你们前进,要占领四五个省的地区,除城市外,还有广大乡村的工作要你们去做。南方乡村,因为完全是新区,和北方老区的工作根本不同。头一年还不能实行减租减息政策,大体上只能照原样交租交息。要在此种条件下去进行乡村工作。因此,乡村工作,也得从新学习。但是,乡村工作和城市工作比较起来,是易于学习的。城市工作则较为困难,而又是目前学习的最主要方面。如果我们的干部不能迅速学会管理城市,则我们将会发生极大困难。因此,你们必须在二月处理其他一切问题,而在三月一个整月内,全部学习城市工作和新区工作。

  国民党只有一百几十万军队,散布在广大地方。当然还有许多仗要打,但是像淮海战役那样大规模作战的可能性就不多了,或者简直可以说是没有了,严重的战争时期已经过去了。军队还是一个战斗队,在这一点上决不能松气,如果松气,那就是错误的。但是,军队变为工作队,现在已经要求我们这样提出任务了。如果现在我们还不提出此种任务,并下决心去做,我们就会犯极大的错误。

  我们现在正在准备五万三千个干部随军南下,但是这个数目很小。占领八九个省、占领几十个大城市所需要的工作干部,数量极大,这主要依靠军队本身自己解决。军队就是一个学校,二百一十万野战军,等于几千个大学和中学,一切工作干部,主要地依靠军队本身来解决。此点,你们必须有明确的认识。既然严重的战争基本上已经过去,则军队人数和装备的补充,以达到适当程度为宜,决不可要求太多、太好、太完备,以至引起财政危机。这一点,你们亦必须严重考虑。

  上述方针,完全适用于第四野战军,请林彪、罗荣桓同志同样注意。我们已和康生同志谈了许多,请他于十二日赶到你们处,和你们会商。你们意见如何及如何处置,会商后请即电告。华东局华东军区机构,立即移至徐州同总前委和第三野战军前委一同工作,集中精力布置南进。一切后方工作交山东分局负责。(《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295—1297页)

  1949年2月毛泽东在《四分五裂的反对派 为什么还要空喊“全面和平”?》指出:国民党反动统治崩溃的速度,比人们预料的要快。现在距离解放军攻克济南只有四个多月,距离攻克沈阳只有三个多月,但是国民党在军事上、政治上、经济上、文化宣传上的一切残余力量,却已经陷于不可挽救的四分五裂、土崩瓦解的状态。国民党统治的总崩溃开始于北线的辽沈战役⑴、平津战役和南线的淮海战役期间,这三个战役使国民党在去年十月初至今年一月底的不足四个月中丧失约一百五十四万多人,包括国民党正规军一百四十四个整师。国民党统治总崩溃是中国人民解放战争和中国人民革命运动伟大胜利的必然结果,但是国民党及其美国主人的“和平”叫嚣,对于促进国民党崩溃一事,也起了相当的作用。国民党反动派从今年一月一日开始搬起的一块名叫“和平攻势”的石头,原想用来打击中国人民的,现在是打在他们自己的脚上了。或者说得正确些,是把国民党自己从头到脚都打烂了。除了傅作义将军协助人民解放军已经和平地解决了北平问题以外,各地希望和平解决的还大有人在。美国人站在一旁发干急,深恨其儿子们不争气。其实,和平攻势这个法宝出产于美国工厂,还在大半年以前就由美国人送给了国民党。司徒雷登本人曾经泄露了这个秘密。

  虽然国民党已经没有一个“全面”的“政府”,虽然许多地方都在进行着局部和平的活动,但是国民党死硬派却在反对局部和平而要求所谓“全面和平”,其目的就是取消和平,妄想再战;他们深怕局部和平的活动蔓延起来,至于不可收拾。以一个四分五裂土崩瓦解的国民党而要求所谓“全面和平”的滑稽剧,在本月九日上海伪国防部政工局长战争罪犯邓文仪的一篇声明中,达到了高峰。邓文仪和孙科一样,推翻了上月二十二日李宗仁关于以中共的八项和平条件⑽为谈判基础的声明,而要求所谓“平等的和平,全面的和平”,否则“不惜牺牲一切,与共党周旋到底”。但是邓文仪没有说出在今天他的对方究竟应和什么人去谈判“平等的”“全面的”和平。似乎找邓文仪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似乎不找邓文仪或者其他张三李四也不能解决问题,这就未免叫人为难了。

  由此可见,叫喊“全面和平”最起劲的反动派,原来就是最缺乏全面立场的反动派。一个国防部政工局可以和国防部互相矛盾,又可以和它的代总统互相矛盾。这些反动派是今天中国实现和平的最大障碍。他们梦想在“全面和平”的口号下鼓吹全面战争,即所谓“战要全面战,和要全面和”。但是,事实上他们既没有什么力量实行全面和平,也没有什么力量实行全面战争。全面的力量是在中国人民、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国共产党和其他民主党派这一方面,不在四分五裂土崩瓦解的国民党方面。一方面,握有全面的力量,另一方面,陷于四分五裂土崩瓦解的绝境,这种局面,是中国人民长期奋斗和国民党长期作孽的结果。任何郑重的人,都不能忽视今天中国政治形势中这个基本的事实。(《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第1298—1301页)

  参考文献

  1、《毛泽东选集》一卷本,人民出版社1968年版。

  2、(《毛泽东文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

  3、《毛泽东年谱》,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

  4、《毛主席语录》,人民出版社1969年版。

  5、《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

  6、列宁《党的组织和党的文学》《列宁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

  7、列宁《共产主义》《列宁全集》第二十五卷,人民出版社1955年版。

  8、斯大林《论列宁主义基础》《斯大林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

  作者简介:王世荣,笔名柳望河,陕西眉县人,中共党员,毕业了宝鸡师范学院政教系,西北大学哲学系。宝鸡文理学院政治学教授,政治学教研室主任,学科带头人,省哲学重点学科、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周秦伦理文化研究中心成员,陕西政治学会理事,文化复兴丛书主编。出版《文明大走向——文化时代与思想政治变革》等6部,发表学术论文百余篇,其中人民大学复印资料全文转载6篇,哲学研究、文汇报均有介绍,中国诗歌网会员,百度百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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