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来,主流媒体万炮齐发,猛批“私营经济应该逐渐离场”论。以人民日报评论文章《踏踏实实把民营经济办得更好》为代表,《经济日报》、《经济参考报》、《证券日报》、《中华工商时报》等纷纷发表评论。虽然说原文作者本人就是私企的老板,其言论也高度肯定了私营的历史作用,因此很多人认为是说反话,是撒娇试水而已。
笔者个人认为,私营经济可以不离场,因为至少目前公开的政策还是“两个毫不动摇”,即“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和“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经济的发展”,但是至少有几个问题应该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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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是应该说清楚,公有制究竟占多大比重才算是主体?
像2011年的古共六大上,就提出古巴改革之后公有制仍然要占90%以上。邓小平也在南方谈话当中明确表示,即使是在中国非公有制最发达的深圳,主要的非公有制外资经济也只是占了1/4,因此公有制还是占了大多数,所以深圳仍然是社会主义:
对办特区,从一开始就有不同意见,担心是不是搞资本主义。深圳的建设成就,明确回答了那些有这样那样担心的人。特区姓“社”不姓“资”。从深圳的情况看,公有制是主体,外商投资只占1/4。
但是现在的猛烈批判“私营经济”离场论的人却表示,仅仅“民营经济”在GDP当中就占了66%。如果要是加上个体经济和外资经济,那么怎么着也得占了80%以上。笔者觉得应该说清楚,公有制究竟占多少才算是主体,总不能公有制占20%不到,或者公有制干脆不存在了,才算是“公有制为主体”吧?
第二是应该说清楚,怎样才能“做强做优做大国企”?
习总书记在对全国国有企业改革座谈会的重要指示中强调:“国有企业是壮大国家综合实力、保障人民共同利益的重要力量,必须理直气壮做强做优做大,不断增强活力、影响力、抗风险能力,实现国有资产保值增值。”
但是现在的很多主流媒体似乎认为,应该只允许私营经济入主国企,却不允许国有经济入主私企。那么这样下去,国有经济必然会日益减少乃至消失。笔者希望相关人士应该说清楚,难道你们认为这样做就可以“做强做优做大国企”?或者说,还有什么其他的政策可以落实习总“做强做优做大国企”的指示?
第三是应该说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促进了人民生活的改善?
现在主流媒体都强调是近40年来的市场化和发展非公有制促进了人民生活的改善,但是邓小平本人却在1986年同墨西哥总统的谈话中指出,如果不搞严厉的计划生育政策,让中国人口增长率继续维持在毛时代15~20‰的水平,那么人民的生活就不会有什么改善:
中国的事情难办,人太多,这个问题非解决不行。我们实行计划生育,控制人口增长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美国国会却通过决议指责我们的人口政策。这是用心不良,是干涉。这是他们的社会本质决定的。当老大当惯了,到处指手划脚。他们说他们讲人道,我们不人道。其实他们是让中国走投无路,发展不起来,永远处于落后状态。很简单,如果中国人口增长率仍在百分之一点五或百分之二的话,这样经济发展取得的成果都会被人口增长所吃掉。”
(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宣教司编,邓小平人口思想学习研究文集,中国人口出版社,1998.8,第300页)
笔者个人认为,邓小平的这个观点是正确的。因为抚养子女是大多数家庭支出当中最重要的一项,减少需要抚养子女的人数,就可以让人们立竿见影的感到经济的发展和生活的改善。前30年的总人口翻了一番,后40年的总人口只增长了一半不到,而且前30年占人口主要比重的是需要精心养育的小孩,现在占人口主要比重的是比较吃苦耐劳的中老年人,这种人口结构的变化自然会让大多数人感到生活水平有所提高。笔者也希望主流媒体能够说清楚,邓小平这个观点究竟对不对?
第四是应该为私营企业“正名”。
共产党人应该有实事求是的作风。像马克思一方面肯定了资本主义的历史作用,但是另一方面也强调指出资本主义自产生之日起在本质上就是与广大劳动者对立的,即“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就叫实事求是。
然而现实当中,中国却存在很多名字与实质内容截然相反的情况。比如说,把妓女称作“小姐”,其实真正有钱人的小姐是不可能干这个的。所谓“私营企业”和“民营企业”的命名也是这样。
从语文角度来说,“私营企业”应该是指的所有私人经营的企业,包括承包给私人经营的国企,也包括劳动者私有的小企业。然而,中国法律明确规定,私营企业不仅不包括承包给私人经营的国企,也不包括劳动者私有的小企业,甚至少量雇工的私人企业仍然算“个体”,只有富豪私有并大量雇工的企业才有资格叫“私营企业”。“民营企业”的叫法就更离谱了。从语文角度来说,民营企业”应该属于占人口99%的普通劳动者。可实际上所谓“民营企业”企业只属于占人口1%的富豪,和占人口99%的草根没有丝毫关系。
因此,个人认为现在可以坚持“两个毫不动摇”,但是至少应该和过去一样把这种经济成分叫“资本主义企业”或者“富豪企业”“剥削企业”。这既符合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也体现了实事求是的精神,不会让全世界感觉中国的专家连小学语文都没学好。
第五是应该说清楚,“消灭私有制”的时间表。
《共产党宣言》当中明确指出,“共产党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既然认为“马克思是对的”,强调“不忘初心”,那么就应该承认,“两个毫不动摇”只能是一种暂时性的策略,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最终还是要消灭私有制的。
可是目前来看,现在一些人一提起“消灭私有制”马上就炸毛,始终也不明确说明到底什么时候践行初心,实现“消灭私有制”的承诺。因此,应该尽快制定一个相关的时间表,说清楚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灭私有制”?
最后是应该说清楚,那些吹捧私营经济的人的目的。
鲁迅先生在《中国文坛上的鬼魅》一文当中指出,蒋介石等国民党高层也知道共产主义是好的,只不过这种对国家和民众的好处会侵犯其个人利益,没法让他们骑在广大人民头上继续作威作福,所以他们才反对共产主义:
国民党中很有些有权力者,是愿意共产的,他们那时争先恐后的将自己的子女送到苏联去学习,便是一个证据,因为中国的父母,孩子是他们第一等宝贵的人,他们决不至于使他们去练习做剿灭的材料。不过权力者们好像有一种错误的思想,他们以为中国只管共产,但他们自己的权力却可以更大,财产和姨太太也更多;至少,也总不会比不共产还要坏。……假使共产主义国里可以毫不改动那些权力者的老样,或者还要阔,他们是一定赞成的。然而后来的情形证明了共产主义没有上帝那样的可以通融办理,于是才下了剿灭的决心。孩子自然是第一等宝贵的人,但自己究竟更宝贵。
今天一些媒体和专家极力吹捧私营经济,一谈到私营经济就兴奋的高潮迭起,一谈到社会主义公有制就不屑一顾,甚至咬牙切齿。这究竟是像他们自我标榜的那样,真是出于对于广大民众利益的考量,还是像当年的蒋介石那样是出于个人利益,希望能够骑在广大民众头上作威作福呢?笔者希望,有关方面能够说清楚,那些吹捧私营经济的人有没有利益关系在里面。
当然,以上几点仅为个人的看法,未必正确。毕竟现在一不小心就会成了“人民公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