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系列文章《论经验主义及其衍生思想方法对新时代的阻力》的第二部分。
第二部分：思想方法：从经验主义到“两面人”（本文）
拟
第三部分：正确看待经验和经验主义，才能从根本上克服实用主义和折中主义
第四部分：毛泽东对实践的对象性活动的论述和丰富（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9周年）
第五部分：习近平“人民至上”对毛泽东认识论的继承
摘要：经验主义的根本特征是不读马列，批评经验主义并不否定实践经验。经验主义是思想懒汉，理论的贫乏使得只能凭借主观经验的有用性，对马克思主义采取实用态度；又采取折中主义，以解脱实用主义盲目实践的主客观矛盾。经验主义和实用主义必然热衷于形式主义，政治操守易受侵蚀直至质变。“真学真懂真信真用”，针对的正是主要由经验主义衍生的实用主义、形式主义和折中主义。党内的政治“两面人”一度成为社会现象，至今严重存在，首先是由经验主义对待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两面态度引起的。
关键词：思想方法，主观主义，修正主义
经验主义是中共建党以来脱离马克思主义的倾向之一，《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对此做了生动的总结。把狭隘的经验当作“实际主义”，“不懂得而且不愿意承认‘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和‘为着领导，必须预见’的真理，因而轻视从世界革命经验总结出来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习”[①]。
一、经验主义向实用主义、折中主义的演变
经验主义的根本特征是不读或不求甚解马克思主义，把自己的有限经验和感知视为行动教条，批评经验主义不是否定实践经验。
经验主义并不特指我党前期，文化程度不高的干部作为教条主义的助手而犯的错误，它相对于对待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态度而言，即使文化程度高，是某一个方面的行家里手，如果在真学真懂真信真用问题上不能过关，同样会产生经验主义思想方法。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从毛泽东同志到习近平同志反复强调党的各级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要认真读书，读懂马列，是对不自觉的经验主义倾向的批判和帮助。
1，对学习掌握马克思主义理论采取消极态度，是经验主义及其衍生思想方法的根源。经验主义强调“实际”，鄙视理论，夸大自身经验或专业、专长。因为对马克思主义只懂得皮毛，不懂不学或没有兴趣，往往陷入事务主义，或把掌握理论推给理论工作者，自己混同于普通群众，贪图娱乐休闲，与毛泽东同志至死读书，弥留前“全天由工作人员托着文件或书阅看十一次，共二小时五十分钟”[②]，形成鲜明对照。十八大后，习近平同志倡导、组织全党各级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多次开展有针对性的系统学习教育活动，号召努力掌握“看家本领”，这是问题的时代背景。
2，经验主义是思想的懒汉，对马克思主义采取实用态度。它忽视马克思主义的完整体系，把系统掌握基本观点与经济建设对立起来，导致马克思主义理论应用的碎片化和机会主义。例如，通过割裂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混淆经济建设的根本任务地位和唯生产力论，在实践上颠覆马克思恩格斯的唯物史观，为所有制演变进而演变经济基础拓开通路，从而也使四项基本原则工具化，实际上也严重削弱了社会主义上层建筑。
实用主义在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中的影响是，把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意义局限在阶级矛盾对抗时期，虚无或者贬低他们对经济建设和商品经济实践等各个方面的宝贵经验总结，有马无列，有马无毛，试图隔开历史，另起炉灶，重新解释马克思恩格斯，反映了一种理论脱离实际、脱离历史，粉饰现实问题的学风，它追求真理的眼界既是狂妄的，也是狭隘的。
3，理论的贫乏使得只能凭借主观经验的有用性。因为不读书，因此没有能力辨别创新和底线，在复杂多变的矛盾中，以盲目实践的有用性、主观经验为教条，只谈摸着石头过河，一不谈领导预见，二不依靠群众总结经验，断然滑入实用主义。
经验主义和实用主义往往有一个共同误区，把突破马克思主义底线视作思想解放。例如：
不学习弄懂辩证的唯物主义，虽然满口实践标准，但绕开主客观辩证运动，把有用性当做真理标准，不设防地照搬、接轨资本主义；
不学习弄懂马克思生产力和生产方式、生产关系不可分割的观点，不理解斯大林、毛泽东对社会主义建设中唯生产力论的批判，用抽象的劳动力的三要素混淆、取代生产力三要素，隐匿生产力中劳动者的阶级地位，把生产力中性化，并将中性生产力解释为社会主义本质；
不学习弄懂列宁、斯大林、毛泽东对社会主义商品经济的思想，在涉足市场经济时，重蹈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割裂生产同分配、交换、消费之间的内在联系，把资本主义生产和金融运行看作通行、永恒的经济法则，认为发生变化的只是分配方式。强调先发展，发展起来以后，再解决分配和消费问题，利用新中国创业阶段广大干部群众“先生产、后生活”的奉献传统，用于首先由少数人巨额获利的私有化改革，把微观经济中一些做大蛋糕，再分蛋糕的灵活性，放大为宏观经济的分配方式等。
总之，在思想方法上，片面、歪曲地接受了部分辩证法和唯物史观论，如形式上承认生产的决定作用，又割裂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是“上半截唯物主义，下半截唯心主义”；在历史观上，是上半截的历史唯物史观，下半截的历史唯心史观。实际上满足了小资产阶级膜拜资本主义文明的要求。
4，采取矛有理，盾也有理的折中主义，以解脱盲目实践的主客观矛盾。在盲目实践中，否认矛盾的性质和本质差别，混淆抽象和具体，把回避阶级矛盾和路线分歧的普遍性和客观性看做从实际出发，和实用主义互为因果。折中主义是经验主义和实用主义的必然宿命。例如在经济领域，折中主义貌似公允，嗜好“中性论”，放纵所有制中性、GDP中性、资本中性化等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观念，不懂得只有在对立统一中批判扬弃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才能建立起社会主义商品（市场）经济，才能不背离改革目的。
5，惯于用实践标准掩护主观主义。经验主义和实用主义、折中主义，常常一体多面，以强调实际夸大主观经验，往往“实践标准”不离口，看似唯物，实则唯我，只相信自己，不相信群众。他们不自觉的陷入精英主义唯心史观。他们对于新时代“人民至上”、群众路线是叶公好龙，原则上肯定，具体否定。
6，实用主义对有用性的追求必然热衷于政治形式，政治操守易受侵蚀直至质变。实用主义、经验主义对马克思主义停留在口号和提法上。例如由于对毛泽东同志提出的两对矛盾不理解，离开两对矛盾运动，离开唯物史观，不能理解四项基本原则之间、政治和经济之间的关系，反而把学懂弄通马克思主义误为极左。当政经关系变成油水关系时，用实用主义的态度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用形式主义处理政经关系，政左经右也就自然形成了。实际上，用形式主义应付学习马列和联系实际，恰恰是经验主义的本能表现。十八大后习近平同志反复要求全党对马克思主义“要做到真学真懂真信真用”，针对的正是主要由经验主义衍生的实用主义、形式主义和折中主义。
二，从实用主义到“两面人”
十六世纪唯物主义哲学家弗朗西斯培根警示的，“不常读书者须欺世有术，始能无知而显有知。”[③]毫不客气的揭示了由来已久的一类人的心路历程。党内的政治“两面人”一度成为社会现象，至今严重存在，首先是由经验主义对待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两面人态度引起的。
历史上，因普遍理论储备不足，缺乏对假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抵抗力，在党内外形成错误思潮的现象多次出现。而经验主义卷入实用、功利潮流，容易产生机会主义环境土壤，助长一些缺乏政治操守的理论工作者，他们信奉权力真理观，实用主义真理观，他们已不是“真学真懂真信真用”问题，而是“常有理”，“墙头草”。如在宁‘左’勿右的环境中，批判商品经济，风向发生了变化，又成了照搬西方市场理论特别是私有产权理论的“弄潮儿”。这种人被实用主义包装成理论专家，产生巨大影响，极大地助长了唯生产力论和实用主义思潮。1970年所谓权威理论家陈伯达，在庐山会议上提出天才论，用英雄史观修正唯物史观，用先验论取代反映论，迷惑了一大批红军出身的高级干部和工农兵干部，充当跳下沉船的“老鼠”，被毛泽东同志反潮流纠正。
而一些假学、假信、假用的干部和学者在精英主义的呵护、宠幸中，在实用主义倾向的“思想解放”中，无原则崇美，个人主义至上，把马克思主义信仰当做名利台阶护身符，往往迎合或利用小资产阶级思潮，以西方经济学为首，在不同领域中散布、泛滥其中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动摇和虚化马克思主义信仰，为实用主义的两极分化盲目实践推波助澜。这类人大凡掌握物质权力或机会时，无不监守自盗，经济贪占，极少数尚未发现贪腐者，其所散布的西方意识形态更有迷惑力。这些现象的产生，完全是政治上的实用主义、折中主义纵容的结果，归根结底是国内外新老资本主义经济基础起决定作用。一些质变者，被习近平同志严厉斥责为“有的修身不真修、信仰不真信，很会伪装，喜欢表演作秀，表里不一、欺上瞒下，说一套、做一套，台上一套、台下一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手腕高得很”。[④]
在折中主义“宽容”下，少数资深干部、党校教授、文化名人等加入到反共行列中去，颠倒西安和延安。或从颠倒历史入手，丑化我党我军历史，丑化英烈，发泄反毛反共心理，献媚于西方价值观，无耻袒露汉奸心态；或放弃掩饰，公开自己从民主派向走资派演变的心路轨迹，只要抗战时期的民族救亡和和改革开放后的经济崛起，敌视人民大众的阶级解放，如老干部李某的所谓“两头真”。这类人接过思想解放口号，公然突破马克思主义底线——从曲解到公然否定，反攻倒算，无论维基解密名单，还是美官员公开依赖的“内部力量”，他们的半公开化已经不完全具备第五纵队的隐匿特征，成为西方颜色革命相时而动的有力支撑，他们善用党媒反共，党校反党，相对于最广大的人民群众，他们的骨干人数并不多，但在实用主义和折中主义袒护下，在一个阶段内一度造成虚假的社会声势，早已暴露了危及国家安全的敌我矛盾性质，成为十八大前后问题积累、意识形态被动的主因。十八大后，在习近平同志带领下对这些违宪行为进行了系统的反击，人民群众特别是敏锐的中青年已经对他们的隐匿、蛰伏产生警惕，抗疫以来，武汉日记等事件中的人心向背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教条主义、经验主义、调和矛盾的折中主义和冒充真理的实用主义，在主观唯心的思想方法上是相通的。其中折中主义和实用主义是由经验主义的不读马列，放松思想改造衍生出来的，包括思想作风中的机械主义和工作作风中的形式主义，它们的共性是脱离人民群众，最终的后果是《实践论》指出的，“以主观和客观相分裂，以认识和实践相脱离为特征”。按照二十大精神，“人民至上”，思想战线需要对这些主观主义开展积极的思想斗争。
由于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都是以马克思主义的面貌出现在党内的，在我们党的前50年，以教条主义为主，经验主义为辅给党造成过极大的损失。70年代，毛泽东同志批评了只批其中一种，损坏党内团结的片面性，“提法似应提反对修正主义，包括反对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二者都是修正马列主义的，不要只提一项，放过另一项。各地情况不同，都是由于马列水平不高而来的。不论何者都应教育，应以多年时间逐渐提高马列为好。”2，第6卷,580页因此提出了“要搞马克思主义，不要搞修正主义，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的“三要三不要”原则。苏联修正主义与美争霸，侵略他国，沦为帝国主义之列，但党内思想领域中的修正主义倾向主要还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在处理上，都要“用教育的方法”。
八十年代后，由于认为批判经验主义包藏着“打倒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阴谋，在思想领域成为禁区或空白，形成一种倾向掩盖另一种倾向，由此衍生了一系列主观唯心主义。习近平同志将其列为新时代的形而上学的思想方法之一，是实事求是的，对其的深入辨析，是20大后深入问题导向，“人民至上”的需要。
2022.12.9
待续：
拟
第三部分：正确看待经验和经验主义，才能从根本上克服实用主义和折中主义
第四部分：毛泽东对实践的对象性活动的论述和丰富（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9周年）
第五部分：习近平“人民至上”对毛泽东认识论的继承
[①]中共中央：《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引自共产党员网，
https://www.12371.cn/2021/11/09/ARTI1636455732201149.shtml?from=groupmessage&ivk_sa=1024320u
[②]《毛泽东年谱》，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年
[③]《培根随笔》（英）培根（Bacon.F.）著，程丽萍译，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12.3,162-163页面
[④]《人民日报》（2016年05月03日02版）
本系列参考阅读文献：
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
列宁：《经验批判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
毛泽东：《实践论》、《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
习近平：《辩证唯物主义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世界观和方法论》
（http://jhsjk.people.cn/article/30497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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