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为什么会谈这个问题?
遥想当年读研时,和自然辩证法老师聊到“肥胖”“减肥”等话题时,我大言不惭地说道,“这有啥难的,每天早晚燕麦牛奶代餐,然后每天五公里,每周两次十公里就行了”。老师苦涩一笑,没有言语,确实读研期间,我也做到了如计划中所说的饮食和运动方式,每天五公里,每周两次十公里,累计跑步一千公里。一春暖花开,就节食代餐跑步,身材轻盈,一旦天气变冷,就不管不顾,疯狂的摄入,身材臃肿,待来年天气转暖时才会再度开启“轻食”季、“运动季”,几乎可以说整个研究生时代都是这样过来的,当时只觉得自己身体好,胖了也能瘦。
“殊不知年少时射出的子弹多年后会正中眉心”,工作后身材渐渐发福,此时才发现“燕麦牛奶五公里十公里的”计划难以企及,顿感学生时代的想法是真单纯,也才真正明白站位不同,想法、眼界、思维必然不同,人与人之间是无法做到共情的,即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不禁反思,人为什么会变胖?除去某人身材圆润乃是日子滋润的固有理念,一定还有其他原因,而且随着时代的变迁,决定这一问题的主要原因必然是在不断发生变化的。确实农业文明时代,只消费,不生产的食利者阶级,常以圆润、肥胖、短小的形象固定地出现在荧幕,而负责生产的阶级或群体则身材消瘦,甚至骨廋如材,这一点可以从很多老旧电影、相关典故得到印证。二者身材的大相庭径在生产力有了初步发展的农耕时代侧面反映了二者社会地位的悬殊,但是在工业文明甚至在后工业文明时代,情况发生了倒转,肥胖甚至成为“贫穷”的专属特征(意识不坚定、又懒又馋、宅、社会地位低、时间不自由等等,即因为穷所以胖,因为没钱所以胖,因为没时间所以胖......)
二、“大众肥胖发生率”的社会历史阐述
根据以上数据和资料可以得知,大众的肥胖率与时代的发展密切相关。农耕文明时代,生产力创造的有限富足和剩余为有闲、有钱阶级所侵占或领有,生产者阶级所得除去生存、繁衍以外,几乎没有剩余,更谈不上积累,可以看到此刻的生产者阶级被片面地贬低为只具有自然属性的“动物”“活的劳力”“会说话的工具”、“两脚羊”等等,而肥胖发生率则聚焦在上层社会,此时社会结构的稳固与存续是以劳动者阶级的畸形发展甚至不发展为代价的,一旦维持劳动者阶级的生活资料降低到难以为继的地步,社会革命便将爆发。在工业时代与后工业时代,情况则迥然不同,作为生产力实体的科学技术日益彰显出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科学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系统研究-团队开发-国家支持-产出成果-投入生产-应用社会-反应回馈)为生产力的发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动力,创造前所未有的社会物质财富,俨然一副祥和的景象。确实,历时地看,不管是基础设施建设、人均收入、社会保障、医疗、公共服务水平都较之前有了巨大增幅,人民的生活水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精神文明、道德水准、生态环境、食品安全、收入分配结构、肥胖发生率等问题呢?我们以肥胖发生率为例来看,现代大众肥胖发生率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生活滋润,自然而然的呢?还是有其他因素也对此产生了影响?接下来再看两组数据:
三、大众肥胖率的现象学还原
从这个视角来看,影响现代社会大众肥胖率的原因还在于:收入结构、工作模式、所处的社会地位等等,而且可以说这些原因是肥胖发生率的主要因素。马克思曾指出,以资本为主导的工业资本主义制度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头足倒置的二律背反的异化状态,包括宗教异化、政治异化、货币异化、劳动的异化、交往的异化、社会生产关系的异化、乃至总体的物象化。当金融资本主导产业资本,社会平均利润率下降规律发生作用之际,以劳动异化为主导的结构模式就让位于以加速产品实现为主导的消费异化结构,此时必然会更加重视流通对生产的反作用,所以广告、大众媒体、媒介、网络、明星效应、流量等等大肆兴起。试想一个从事九九六的普通“社畜”,在工作时间内,他所有的时间都在为公司、老板工作,所生产出的物质产品和精神产品都与他无关,即使工作的时候可以不生产或不直接从事生产(摸鱼/偷懒),但这仍然不能改变公司、老板占用你生命的实质即你通过出卖劳动力换取生活资料的代价,而这二者的价值则是不对等的。既然普通”社畜“在生产领域无法获得满足与自我实现,就只能寄希望于其他领域,通过大肆消费,获得短暂的满足感,获得对自己生命本质的支配,只有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才感觉自己像个人一样活着,才能获得人的尊严;只能通过短暂的报复性的暴饮暴食才能获得短暂的满足;只有通过报复性的熬夜,好像这样就能短暂地宣誓自己的所有权;通过报复性的摆烂、摸鱼、躺平、佛系,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诚然这种同归于尽、鱼死网破的做法不是明智之举,但这种消极厌世的虚无主义倾向也说明一个问题:当存在者无法在实在界获得认同、尊严与获得,就只能通过”物“、借助于”物“以一种象征性的方式来表征自己,也就能够理解其背后的辛酸与无奈了,这是一种无声的反抗,一种消极的配合,一种同归于尽的报复。当然按照马克思主义”物象化“的理论来看,在”物的依赖性为主导的社会中,整体的物象化是不可避免的,但身处其中的处在特定社会关系中的现实的个人的处境则大不相同,至于如何超越这种”历史现象“,究竟是靠历史的必然?阶级意识的觉醒?抑或是后代的智慧?这就不得而知了。
四、小结
综上,其一,过去,肥胖是富贵病,现在是“穷病”。其二,通过肥胖这一社会现象发现大众普遍处在一种持续性焦虑的状态。 其三,现代社会,影响肥胖的因素有很多,但主要因素在于各种意义上的“不自由”。 其四,如何解决如何超越?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