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当今许多国家,都出现精英与平民的对立,这种对立,有时是显性的,有时被隐藏很多许多矛盾冲突背后。
比如,在美国,总统特朗普的民调过去一年一直维持在百分十四十出头,即便众议院大搞弹劾案,也改变不了他的民意支持度。支持他的共和党选民,依旧坚定支持,反对他的民主党选民,更加狂热反对。
表面上看,这是党派立场、党派之争,实际上是精英与平民的对立。因为很多分析都指出,美国的文化、人口、甚至意识形态都已开始按党派划线。
民调显示,民主党的支持者主要为年轻选民、非白人选民,和受过大学教育的白人选民,其中大多数人聚集在美国大都市区。
共和党的选民群体主要为年龄较大的选民、未受过大学教育的选民,以及居住在非大都市地区的白人选民。
也就是说,支持民主党的精英们与支持共和党的平民们之间的利益分歧,被掩盖在种族矛盾、移民问题等冲突之下了。
精英们希望维系现有的自由资本主义制度架构,因为在自由竞争下,他们具有身份、经济地位、学识、个人能力等诸多优势,仍然可维持相对体面的个人生活;平民们则因为各种原因处于竞争的劣势,生活每况愈下,而自由竞争的结果,就是强者越强,弱者越弱,他们希望打破现有局面,于是寄希望于漠视现有秩序、不按常理出牌的特朗普。
特朗普并不靠谱,过去几年的表现显示他既无意愿也无力量来改变自由资本主义制度。他的第一目标是当选、连任,保住自己的总统职位免遭弹劾。向各国展开贸易战、向叙利亚扔导弹、在伊拉克击杀伊朗将军,都不过是仗着美国的军事和金融霸权,索取掠夺一些零散利益,对国内平民的生活改善很有限,且不可持续。
当然,并非所有精英都是只热衷于维护个人利益,而漠视底层平民利益的。希望改变美国社会制度性的不公不义的人,聚集到78岁的参议员桑德斯周围支持他。
桑德斯虽然目前参加民主党初选,竞逐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但他长达四十多年的政治生涯中,大多数时候都是游离于两党之外的独立派人士,自称为“民主社会党”人。
他也是美国唯一一位在竞选总统期间,敢于公开赞扬中国制度的人。他去年八月接受美国《国会山报》的采访时说:“我们必须公平地评价中国及其领导群体……如果我没弄错,中国解决极端贫困问题上取得的成就,比文明史上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大,中国为本国人民做了很多事。”
所以,桑德斯注定受到美国传统政治势力的强大打压。2006年他在民主党总统初选时与希拉里对决时,民主党高层就利用政党机器搞偏袒,成功把希拉里从有可能失败的危局中捞了出来。
话说远了,回到精英与平民的对立问题上。这种对立很多国家和地方都存在。
比如,军政府接管前的泰国,精英们认为平民们选出来的总统不代表他们的利益,于是在某些内部势力的协助下,爆发一场又一场大规模街头示威抗议活动,将一个又一个民选总统推翻。
颜色革命前的乌克兰,精英们也是认为平民们选出来的总统太亲俄,违背他们向往欧洲的意愿,于是在某些外部势力的协助下,将其推翻。
即便是现在的香港,其实也存在这样的对立。那些荼毒下一代的黄丝教师们、立场偏颇的媒体从业人员、以各种方式支持反政府示威人士的医护、消防员及公务员们,都是精英阶层的人,他们极度鄙视那些文化水平和社会地位都不高、但曾为香港艰苦打拼的长者们,认为他们只会投票给中共认可的“爱国爱港”人士,“害”了下一代。
不要被那些不会写字的半文盲“暴徒”们误导了,这些暴徒不过是精英们的暴力替身,他们属于流氓无产者。精英们不与暴徒割席,就是不希望这场修理风波平息下去。
当然,香港的精英们背后或许有更大的资本利益集团以及外部反华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而且他们的反中行为接近反智,与精英身份很有违和感。这只能说明,“精英”在只关注自己阶层眼皮底下的利益时,很接近“精蝇”,再度印证:高贵者愚蠢,卑贱者聪明。
02
根据达尔文的进化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自然界规律。
人类社会也是一样,有能力的人可以生活的更好。只不过,人类社会不同的制度,给“能力”赋予了不同的内涵。
比如,中国古代,孔子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劳心者属精英,劳力者是平民。劳心者不是谁头脑聪明谁当,那是要靠“拼爹”的。
世家大地主家庭的孩子,天生就拥有大量生存发展的资源,长大后无论是读书做官、经商、或只想做个闲云野鹤游山玩水,机会都远远多于普通人家的孩子。
至于佃农家的孩子,大多只能为温饱苦苦挣扎奋斗一辈子。只有极少数天赋禀异又撞大运(比如有过目不忘等非凡本领且又能遇到贵人协助)的孩子、或是力大无穷上山能打老虎武艺高强在军中混又碰巧没有挂掉的人,才有可能日后出人头地。
在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平民的孩子通过教育改变命运的机会增加。但这个社会也更接近自然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而且还比自然界多了诱惑与陷阱。在黄赌毒俱全的社会种,不仅智力差、受教育程度低的人会被踩下去,自律能力差的人往往一失足成千古恨,跌倒后很难爬起来。
精英们希望维系现有局面,因为他们处于食物链中上层;平民们希望打破现有局面,因为他们不愿一直处于食物链下层。这种对立一直存在。
当然,最希望维系现有制度的是制度的操纵者:大资本利益集团。但在选举政治中,他们通常都是隐形存在,看不见摸不着,躲在幕后用舆论机器裹挟精英阶层,做他们的代言人。
03
唯一尝试去打破这种精英与平民对立的社会,就是毛时代的中国社会。
毛时代的很多重大改革,都是围绕“让精英服务平民、让平民教育精英”来展开的,最终目标是将精英与平民,变成互惠互利的一对。
比如改革医疗卫生制度,把医疗卫生重点放在缺医少药的农村,给每个村子培养赤脚医生,在很短时间内,就将原来专给城市人和官员干部看病的“城市老爷部”,以极低的成本重塑为一个获得世界卫生组织赞誉的自下而上、专注服务人民大众的医疗卫生体系。
比如教育改革,缩短学制,将教育和生产劳动相结合,培养能更快、更务实、更有效服务社会的德智体全面发展之人,而不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精英。
比如改革文化艺术,将原来专注于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文化部,扭转成更多关注工农兵生活疾苦和精神需求的文化部门。当年创作的艺术精品,其题材到现在一再被翻拍,尽管艺术造诣不如之前,但至少说明此类型题材受观众喜爱的程度:即便是山寨,也受热捧。
比如改革企业管理制度,提倡鞍钢宪法,实行两参一改三结合,管理者、技术人员、工人既是管理者又是劳动者,让精英与平民共同参与管理企业,即能有效地保护普通工人的利益,又能发挥了精英的管理和技术长处。
比如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让官员和知识分子定期下放基层劳动,都是让精英们或在成为社会精英之前,接触底层劳动人民,充分了解底层社会概况,以免日后决策或写文章时,犯下“何不食肉糜”之类太过脱离实际的错误。
正是在毛时代的这么一番运作,精英与平民成为互惠互利的两个群体,并日益趋向融合。
精英们因为服务大众而备受敬爱,专家学者们广受尊重,杀医案几乎不存在。
现在一些人所说的知识分子受冲击,什么被骂“臭老九”之类的情况,从全国来说,只是非常小范围、且零散的现象,而且很多时候是知识阶层的内斗,与老百姓无关。
很多下放劳动改造的知识精英,只要品行无大问题,都受到平民们的尊敬与爱护,曾被带上“右派”帽子的作家王蒙对此深有体会。知识分子有多受老百姓看重?即便带上右派的帽子,也遮不住他们头上的光环。
而通过下放劳动和各种文化革命与思想改造,精英们更了解世态民情,更务实,更放低姿态,更以劳动为荣,以能够与劳动人民打成一片而自豪,也就会更加积极主动地投入到服务大众的事业中去。
将在历史上、以及不同国度都分割对立的两个利益群体,变成互惠互利互相扶助的命运共同体,不仅将潜在的社会矛盾消弭于无形,还迸发出强大的创新推动力,并催生出一大批献身人民利益国家利益、创造出可歌可泣事业与成就的知识精英和干部精英,这是多么伟大的社会改造运动呀!
正所谓有的制度能把人变成鬼,有的制度能把鬼变成人;有的制度催生大量庸才,有的制度人人皆可成尧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