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其明老先生给出了两条理由:
1、因为钢琴协奏曲《黄河》已经用了《东方红》,不要再重复使用了;
2、从乐曲的结构来看,歌曲与主题旋律无法糅合在一起,因此《红旗颂》定稿版中就不用了。
对于这两条理由,笔者认为第一条比较“牵强”,因为钢琴协奏曲《黄河》的创作时间是晚于《红旗颂》的;
第二条理由自有吕其明老先生的道理,他毕竟是《红旗颂》的作者,笔者尊重吕其明老先生的决定。
但说句实话,笔者还是感到遗憾。
吕其明创作于1965年的《红旗颂》,堪称一部史诗级的交响乐,大气磅礴的旋律曾经陪伴了笔者的成长。
开头缓缓引出的义勇军进行曲,把笔者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了1949年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庄严宣告、广场上红旗招展的时刻,舒展豪迈、昂扬向上的旋律,瞬间让笔者满腔的热血为之沸腾;
中间铿锵有力的进行曲部分,让笔者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革命先烈在红旗的指引下前赴后继、奋不顾身的豪迈气概,林祥谦、李大钊、方志敏、瞿秋白、夏明翰、向警予、杨开慧、江竹筠……一个又一个革命先烈的面孔呈现在了眼前;
最后的主题再现,将笔者的思绪重新拉回到1949,东方红旋律(本文开头音频约9分20秒处)的引入则表达出了人们对革命胜利的喜悦之情以及对人民领袖毛主席领导的中国革命的尽情歌颂,其后的国际歌旋律(本文开头音频约9分57秒处)瞬间又让笔者耳旁仿佛回荡起毛主席的声音:“成千成万的先烈,为了人民的利益,在我们的前头英勇地牺牲了,让我们高举起他们的旗帜,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吧!”更想起了毛主席的那句“建立新中国死了多少人?有谁认真想过?我是想过这个问题的……”以及“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号召。
这是笔者对这首交响乐的一点粗浅理解。在笔者看来,《红旗颂》是一部优秀的革命交响史诗,最后的《东方红》和《国际歌》旋律的插入,更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将全曲推向了最高潮,号召人民永远高举革命红旗,为共产主义革命事业奋斗终身。
受到红旗颂的启发,殷承宗在1969年创作的钢琴协奏曲《黄河》时,完美地将《东方红》和《国际歌》的旋律融入到协奏曲第四段《保卫黄河》。经过了“风在吼、马在啸”的战斗情绪铺垫,《东方红》旋律的插入(下面视频的19分51秒处)为整曲迎来了一个高潮,因为浴血奋战的结果不正应该是红日东升、人民幸福吗?而《国际歌》旋律的插入(下面视频的21分01秒处)又为全曲带来了理想主义的升华:救亡图存的主题进一步升华为“人民得解放”、英特纳雄耐尔在全球实现的崇高理想。
(点击图片观看视频)
1969年的钢琴协奏曲《黄河》与1965年原版《红旗颂》,在对《东方红》和《国际歌》旋律的运用上,可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以说,《东方红》和《国际歌》早已经成为展现中国革命史诗的不可分割的重要基因。
毛主席逝世以后,殷承宗遭遇四年审查,艺术生涯几近毁灭。“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经历风雨的殷承宗几经曲折到了美国,在卡内基音乐厅演奏自己的完整版的黄河协奏曲;而国内在80年代演出的版本却将其中的“东方红”改为了“黄河颂”,效果大打折扣。毛主席诞辰100周年的时候,有关部门终于想起了在海外名声大噪的殷承宗,把他以及他的“东方红”版的黄河协奏曲请回了中国舞台。
而从80-90年代开始,《国际歌》也越来越显得不合时宜,重要场合不再唱《国际歌》改为只奏曲或改唱《国歌》,战斗性的《国际歌》被歌手们娱乐化……
大概是在同样的历史背景下,吕其明于1997年对《红旗颂》进行修订,将再现部的“东方红主题”以及用《国际歌》和《国歌》素材写就的联合音调删除。此后发行的多种CD和录音,均采用的是时长缩短至不足9分钟的修订版,以至于年轻人根本就没听到过原版的《红旗颂》。
因为这种仓促删除导致副部“缅怀主题”的缺失,2006年吕其明再次进行了修订,用主副部主题纵向对位重写这一部分,并将尾部适当扩写;2019 年,吕其明再次针对部分细节进行修改后,最终推出定稿版《红旗颂》。
有人说,“作品的修订是作曲家思想变化的体现”。笔者尊重《红旗颂》原作者吕其明先生的选择,但也多么希望他能够倾听一下广大热爱毛主席的普通人民群众的心声!
2019年武汉军运会的开幕式上,当《歌唱祖国》的第三段“我们领袖毛泽东”时隔多年再次在公开场合唱响的时候,多少人为之热泪盈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