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好!"一上课,张老师走进教室,首先向同学们问好,接着,全班同学坐着齐声回应:“老师好!"
文革初期大批文化界的同时,也首先批判了建国后的十七年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和师道尊严的礼数。现在改成简单这样的问候,同学们不用起立了。班主任张清明老师对同学们讲过,这样上课好,老师和同学们简单相互问一声好就可以,不用过去班长喊起立",全班同学有时七零八落弄的桌櫈响才站起来,老师给同学点头鞠躬后,当班长又喊"坐下"时,一些同学又弄的桌櫈"砰叭"乱响才坐下,动静大。
班长叫孔凡強,坐在教室后边,几次上课时就笑嘻嘻向左扭扭头或向右扭扭头,对同学说:"还是这样好,不用我喊起立了,老师同学平等了。"他的嗓门大,说完还嘿嘿笑而声。张清明老师只瞅瞅地,装没听见,只叫大家先学好英语字母单词。张清明老师代高中班英语,又是班主任。
班长孔凡强,上课大言不渐,不顾及影响,随心所欲,有时和同学交头接耳叽咕什么,还哈哈大笑,二十多的人了,五大三粗,张老师对此也不好意思当面批评他。
时间一长,大家彼此之间,和班主任老师之间都很熟悉了,有些同学在晚饭后也去张老师的宿舍玩,为首的就是班长孔凡强。他和老师闲扯乱谈,说现在学英语没什么用,不好学难记,以前学的是俄语,也无用,咱又不当翻译,也不出国;又说几何也没用处,太复杂,农村里也用不上,还非得学立体几何,并建议别学这两门了。张老师听他说的太过分,没大理由,看他二十多岁这么大的人,自己比他大不了几岁,不好意思批评反驳他,只笑笑说,这是上边教育部门的安排,临时改不了。
"你不会说学生都不愿意学吗,将来回农村都用不着。你使劲反映,不断向上边反映才行。"孔凡強站在张清明老师面前睁亮的眼睛认真说。随去的几个同学也不想学英语,就随声附和说:"班长说的是,别学英语了,无用,取消算了。"
张老师叫孔凡强坐下,笑一下说:"你别激动,这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事,说不教就不教说不学就不学了,您这个班刚开始,有规划,在实际中有建议可以提出来,也并不是一提出来就马上改过来,总得有个过程。"
"我这都等不及了,您以后得多朝上反映,一次两次不管用,就反映三次四次,不行咱就写大字报贴。张老师你领我们去县里,我们不熟悉,你说贴哪里咱就贴哪里。"孔凡强瞪着眼说的很认真,说完又瞅瞅大家先笑了。这家伙是说的真话呢还是玩笑话,大家都不知道。
张老师不理论他,说:"你别捣乱了,该学什么就学什么,你是班长带好头。"
孔凡强不再吱声,一招手和几个人走出门去,张老师送出门口,回身进屋拾掇整理凳子床铺。孔凡强晚上只要不回家,常和几个同学到张清明老师宿舍玩。
那次,孔凡强和二三个同学又去张老师的宿舍,没说几句,他就直言不津地问张老师的对象在哪里干什么工作,张老师诚实地告诉说,在另一个县城的一所小学教学。孔凡强非要张老师对象的照片看,张老师不愿拿,说照的不好。孔凡强问放哪里?要动手翻的样子,张老师扭不过,只好从抽屉里本子中的一张结婚照拿出给看,并说她来过咱校。孔凡强大喜,高兴地双手捏着照片不住歪头端祥,大夸不已,几个同学也凑上来围着观看。孔凡强看了半天一抹嘴说:"真美,还挺嫩气的,我见过,张老师好眼力,笑甜甜地留着小短发,张老师坦然笑着,天生的一对,好美啊。""她都是星期六来过,你怎见过?"张老师笑问他。孔凡强沉思一下说:"她来的早,我走的晚,见过面就不知道是谁,凡正看着挺面熟挺漂亮"说完哈哈笑着举着照片说:"张老师,这张照片给我了,留作记念。"张老师解释说:"就这一张了,没底版了,那样吧,等我拿这张照片到照相馆看看还能给再重印吧,等重印了再给你吧。"
孔凡强捏着照片,想一想一转眼说:"这张给我,你老婆那里凡有,你去拿了再印再洗就行,凡正我就要这一张。"说完,把照片放自己上衣布兜里,一拍。张老师一看不再要了。
"有孩子了吗张老师?"孔凡强笑嘻嘻地问。"没有没有,别胡问了。"张老师不自然地笑着说。
"张老师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来?"孔凡强又追问张老师,几个同学在一边陪着看笑话。
"我结婚结的晚,大半年了。"张老师停顿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笑一笑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怪不得来,时间不长。"孔凡强一拍大腿,和几个同学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孔凡强停住笑一脸正经地说:“这回得等张老师的对象来,咱要喜糖吃,还得闹房,咱大家可别忘了,你说呢张老师?"
张老师心里极不愿和孔凡强这些同学笑闹下去,有些事太不严肃太不尊重了,一时又不能走出屋,不能撵他们,心里虽烦,脸上还得带笑意,就说:"行行,等她来了,一定买糖给你们吃。"
"不吃糖不吃糖,是吃喜糖。"孔凡强带头说。
张老师这时站起来满口答应说:"一定买喜糖、喜糖。有爱打蓝球的吗,咱去后操场打球。"孔凡強这时也闹够了,才领几个同学走了。张老师回身自言自语地说:"现在这些同学不好管,没法治,太放肆,说轻了不听,说重了他不接受能反脸,僵起来就不好了。叫这班长带头带坏了。"
孔凡强原是十级初一的一个学生,从没当过班委,二十多岁的人,浑实的中等个身,腿粗腰圆,黑红的脸色,长着一对黑亮的大眼睛,一看就象农村五大三粗的汉子。高中班开学后他在班里玩了二三个朋友,整天一起嘻嘻哈哈出去闹着玩,对学习不重视不认真,有时还迟到,影响了班里的学习。大家看他那身架长相,对他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怎么样。他家在学校北边不太远,有四五里路,天天早来,带着午饭,晚上自习作业完成,没什么事就回家,有时也住校,不多。
张老师后来私下对另一位老师透露过,自己当时了解一下孔凡强当班长行,也能帮助管理全班,光看表面了,没想到后来不理想,临时也不能变了。此后,常见张老师吃过晚饭就锁门到后操场打球,孔凡强几次住校晚饭后去张老师宿舍都扑了空。以后,也不见孔凡强去了。
张清明老师原是一九六七年春,山师大的“沂蒙山串联队"的副队长。"沂蒙山串联队”来临沂宣传造反有理,和当地造反派进行揭发地委的黑盖子,要批判走资派,就发动学校、机关、工农商红卫兵造反组织联合起来和走资派作斗争,和反对他们的组织进行抗争,炮轰老地委,组成了地区造反派"六大"组织。和他们对立对抗保护地委的各个单位系统的组织联合起来成立了临沂地区"八大组织,又被称为保皇派。后来随着形势的发展和斗争,"八大"组织处于劣势,"六大"组织成为主流,成立地区革命委员会时,"沂蒙山串联队”的正队长头头张成林,被选任为地革委会副主任。副队长张清明不愿再参与,下来到中学任教,后来又调来三中。他当老师对所有同学见面总是平和相待,说话中肯,大概都是红卫兵造反出身有同感的缘故。他中上等的个子,圆脸白净,浓眉下一双明澈的眼睛,端庄的五官,有些同学说他是美男子。和同学接触时间长了,他对同学从不强求,言谈温和,许多同学对他信任好感。
上课临时没有课本,各门课都印讲义,一二个星期,每个同学就要交一二角钱的讲义费。有时学校的铁笔蜡纸刻的讲义质量差,特别是英语几何字体不太清楚,熟悉的一看就不是图书管理员冯远芳老师刻的,可惜她调走了,还不如原先王文峰刻的好,华志平这样想。刻印错的不清楚的地方,老师就只好念着,学生在讲义上慢慢对照重描一遍。特别是几何数学、理化公式符号、英语字母等,必须清楚,一点不差才好。这问题由学生和张清明老师反映给学校研究后,制定一个勤工俭学的计划,准备在校后操场建两个小型硫磺加工厂和石灰窑场,离煤矿近,有原料有燃料等碴子材料,加工收益后,用于同学们的书籍讲义费和老师的办公用费等。此项计划终于在一九七零年春天实现了,此是后话。
班长孔凡强对发的讲义这事极不满意和不耐烦,课堂上,他拿起英语讲义朝课桌上一摔说:"不学了,这念什么书,花了钱,就印这样的东西,也不发书,这能学好吗?坑人!"
张老师见状不直接批评他,只说:"先临时看着学吧,以后咱勤工俭学办厂子有了收入就都解决了,也不用大家担负一切费用了,学校早有了这个规划。
"不定哪辈子实现,我看没门。不如解散算了,学什么学,无用。"孔凡强一撇嘴对左边的同学说说,又对右边的同学说说。
张老师不和他计较,也就不再说这事,孔凡强又嘟哝几声,算是发泄完了。
下课后,原来一个班和华志平一起跟孙喜坤学过拳的韩明章,走近华志平向后看一眼,悄悄说:"这个班长这么厉害,头一回见,还真是霸王。咱可惹不起,可别碰他。"说完哈哈笑两声。华志平说:"要是有课本的话,还好些。上级怎不给发课本呢?"
"就是有课本,我看他也不正经学。"韩明章肯定地说。
时间的脚步真快,转眼间就到了一九六九年初夏,气温上升快,有时达到三十多度,学校师生大都穿了单衣夏服,不少人都穿上了短裤半袖褂。这天较热,气温也是三十多度。带数学几何的庄建成老师,这天穿了短裤短袖褂子,中等的身材,裸露着两只白皙胖胖的胳膊,肉烘烘的脸上,架着一副浅色框架眼镜来上课。平时,他在校园里不多言语,也不多见他,只有开饭时见他多,而且总是一副庄重严肃的表情,一副学者的样子。他大概不爱好体育活动,后操场从未见他的身影,除代课,自由时间总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上课时从不多讲一句,上完课就走,谁也没见他露过笑脸,他大概就是这种人,很少见。课中有同学说话不认真听,也影响他讲课,他就把书或讲稿朝讲桌上"嘭"地一声猛一摔说:"您说完了我再讲。"或"我讲的不好提出来,提完我再讲。"然后一声不吭板着脸走到讲台下边站着,直到全班雅雀无声,他才走到讲台正中说:"您不讲了?我再继续讲。他这方法,居然比批评还管用,连班长孔凡强几个人也都老实了点。
听说庄建成老师是从地区师范学校调来的,有点大材小用了,也有些人悄悄说是犯了错误才朝下边学校调来的,无论怎么议论,他总是始终如一,照常按时上课下课,从不耽误。
庄建成老师这课给全班同学讲了多边形平面几何后,又着重在讲立体几何的体积及计算理论,讲的多了一些。这时班长孔凡强听的一头雾水,不住摇摇头,左右看着问问,有的说还不很懂,有的说没听全懂,他一拧头发大声说:"你瞎讲,听不懂,以前没学过,不光我,都这么长时问了,趁早别学了。"他只上过初一当然基础更差些,这还是温习过去初二三的课程。
庄老师听了没有理他,想想继续讲下去。孔凡强坐不住了,干脆站起来说:"走!我不学了,越灌越迷糊,还不如出去玩玩清凉清凉头脑。"说完,自己一边朝外走一边招呼他平时玩的那两个同学,也跟着出去了。
三个人走出教室不远,孔凡强得意地说:"听不懂,在教室里活受罪,不如咱再去校北不远的沟里逮魚去,那多痛快。"他兴致勃勃地来了精神。他们三人拐过屋东角,顺大路一直朝北走去。他们曾经去过一次,那沟是东边小涑河上游的一个小分岔,里面有一些螃蟹小魚虾,逮着玩。上次三人逮了有丰斤多,孔凡强自己拿回家一炒,美美地享受了一顿。他们三人走着说着很开心的样子,孔凡强对二人说:"凡正现在上学是社来社去,毕业后还是回去打庄户也用不着升学考试,学了无用,白费脑子。"其中一个点头,另一个看着他说:"真不如不学,还不如玩玩"这是跟随的两个小兄弟。其实班长孔凡强也没别的,只想着在学校混天聊日,就等着毕业那一天混个高中文凭拿回家。再者他还一个秘密,没和任何讲,不想学的原因,春节时他已悄悄结了婚,时间不长。下边一些同学后来才私下知道了,不过谁也不明着说出来,见面照常一样,装不知道。
庄老师正讲着一见走了三个学生,把本子"啪"地扣在讲桌上不讲了,这回他十分生气,走下讲台嘟拉着脸,皱着眉头说:"我讲不好,你可以讲吗。听不懂更得好好听,好好学,你们这几个一走,这不是罢课吗。好吧,我教不了你们,不愿听,我也不讲了。"说罢,站在讲台一边,两眼直看着一边的墙壁和屋顶,一动不动。
全班同学楞楞地静了片刻,不知如何是好,你看着我,我看看你,又看看老师,开始骚动了,互相轻声说着什么,忽然又叽叽喳喳起来。有的说:"讲讲,老师你讲,不算他仨,就等于开除了。他们不学拉倒,少他们仨还不行吗,纯粹是捣乱。"有的埋怨,有的干脆小声骂起班长带头惹老师生气。大家看庄老师没有讲的意思,站那里不动也不吱声,很是着急,有的同学出主意说不行就去追回那三人,一时光说没人动。华志平这时早一肚子气,这什么班长,带头不听课捣乱,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吗,班长起反面作用。什么听不懂难懂的,是不望心里听。不就是一个多边平面几何的算法和一个多立体几何的公式,只要细心听不开小差,哪有学不会的。结婚了上课心不在焉,又不好好学,会个屁。您几个不学不要紧,连全班也拐的学不成了。华志平想到这里,见没人去叫,就大胆站起身说:"我去叫试试,趁没走远。"刚迈几步,忽然回身瞅瞅最后一排坐着的孙喜坤,他是以前一个班的老团支部书记老同学又都不错,还会拳,就紧跑几步到他跟前,说两句就硬拽他一起去。原来华志平多个心眼,这个孔凡强粗实的个子,自己单独去叫他,要哼哈不听亮手亮脚怎么办,自己又矮又瘦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也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要是和孙喜坤一起去,孙喜坤课间时又亮过蝎子倒爬墙的表演,全班男女同学都喝彩,又都知他会武术了。华志平想:他要去,肯定要好一些,还给自己壮胆。所以华志平才想起和孙喜坤一起去叫孔凡強,也能杀杀他的浑身邪气。孙喜坤本没想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无耐被华志平一说一拉,在全班众同学睽睽之下,不得不一起走出了教室。
他俩快步加小跑到了后操场向北一瞭望,见孔凡强三个人已越过校后操场远远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走着还指手画脚。华志平和孙喜坤二人忙横穿校后操场中心,跨过北边黑碴子围墙一个缺口,顺墙根朝东奔向一条北去的大路。
"你说你非拽我来干什么,你不叫他们来。孙喜坤在后边还是不大乐意地说。
"他们谁来?我自己来恐怕没事,你来我就放心了。"华志平如实说。
"哪里?"
“住下,孔凡强--"华志平一上大路就站住双手围起嘴大声喊。果然,北边大路上远处三个人听见住下在回头看,华志平边跑边朝他们招手示意住下。他先跑到他们跟前,其中一个同学笑咪咪地说:"你俩也不想学了吧,没意思,追我们来了。"
"差点没追上,再晚一会就追不上了。"华志平忙的说话,口水呛了嗓子一下,咳嗽起来。三个人笑起来,孔凡强说:"早干什么来,早和俺一起出来,也不至于跑的这么急慌吧。"说完嘲笑着华志平
"您想哪去了,老师和全班同学是叫俺俩叫您三人回去的。"华志平这才止住咳大声说,"庄老师生气不讲了,光站那里等您几个人,咱回去吧,大家都在等着的。"
"什么?"孔凡强一拉脸说,"讲不讲那是他的事。毛主席不是说,讲的不好听不懂,可以不听吗,可以打磕睡,我们几个人不想睡觉,想出来玩不一样吗,谁想听谁听,碍谁什么事。"
华志平一听孔凡强说的真谎谬,为自己找借口还振振有词,这不但是教条,而且是唯心主义的,故意拿毛主席的话当挡箭牌,别有用心,可耻。华志平心里虽气愤,但脸上不能表现出来,还是希望他回去,别激化了矛盾。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孙喜坤这时也来到说:"孔凡强,不骗你,你看俺俩这么远跑来,不光是俺俩,是全班同学齐声叫你们回去的。你说咱以前八九个班才招咱一个高中班容易吗,不容易凑到一起,怎说这二年咱也得一起混下来吧。"
"就是,咱不就是混吗,您也是混淹也是混,混到毕业各回各家,还不是拉锄杆子耪地吗。"孔凡强听了孙喜坤的话进行反驳。
"就是混。""就都是混。"那两个人也随说。"是的,都是混,咱混咱板正的混,这样一乱走,弄的全班捞不学习了。"孙喜坤顿一顿说,显得有些不高兴,刚才劝说没打动。华志平一看忙接着说:"上半截课过去了,老师也不能讲了,还叫来叫您,这样都不回去,多难看,老师也下不来台,咱这不成自由主义了,破坏班里的纪律,毛主席反对自由主义里讲的"
“哟--华志平还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来,出口就是毛主席的话,一言一行都是按毛主席教导去做的,真了不起,还得向你学习了,不过这个学校里搁不下你。"孔凡强对华志平又讽刺又挖苦。华志平不敢吱声了。
孙喜坤生气拉一下华志平,说:"要叫我我不这样,干脆不上学了,早回家种地,何必在学校里浪费两年时间,要学就好好学,要不学就家走,干脆痛快,省的弄的大家都上课不安稳干啥,真是。"孙喜坤说的没好气,也不留面子,痛快。孔凡强三个人听了,瞅瞅孙喜坤,又互相看一眼没吱声,时间有点僵。孔凡强自觉无理,话音弱了些说:"就是想混个毕业证,学不好,也没心思学。不行孙喜坤你教俺拳行吧?"说完笑嘻嘻瞅着孙喜坤,自找个台阶下。华志年看着孙喜坤,孙喜坤想想说:"这不能行,这不是急等上课吗。"转而又说,"学习我也笨,上完课问老师,不方便就问同学。华志平脑子聪明,学习比我好,我常问问他,不会问问怕什么,互相帮帮,都是一起来上学的。”
华志平被孙喜坤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拽拽孙喜坤的衣襟小声说:"别说我别说我。"
这时,大路南边远处又来三四个同学朝这边减孔凡强。孙喜坤趁势说:"咱走吧孔凡强,又来人了,回来来人还多,多不好。"
孔凡强这时勉强一笑,不好意思,看看又来一伙人叫自己,一挥手对其他二人说:"走,回去上课。"
华志平朝回走着想,幸亏孙喜坤来,这场矛盾化解了,矛盾双方才没有被激化分裂,由对立达到了统一,这就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辩证法的胜利。后来,孔凡强在勤工俭学半日上课半日劳动中,起了积极带头作用,在整个硫磺厂烧取的工作中,他带领的本组,多数都是每月数量质量第一,这是以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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