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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飙进世界之夜——成为一名青年马克思主义者

  哲学的梦呓一经在我身上存活了两年了,我终究无法忍受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经历了一次次事件冲击之后,我要向它宣战。

  在这个由两千万革命烈士鲜血浇灌的大地上,生长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是文学与诗站在病房外的呻吟,是艺术与体在聚光灯下张扬的姿态,是机械碾压生命后的车辙,是哲学一次次的自我戕害。到底什么是这片土地真正的孩子?或者说,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土地?!

  我受够了这些隔靴搔痒的东西,这些没有一个能改变哪怕一丁点儿的现实。文学没有让人民同仇敌忾,艺术没有激起人民的勇气与生命力,机械没有武装人民,哲学没有丰富人民;在这一阶段,凡是不能成为同志与同盟的,都成为了我们的敌人,而且是比明面上的敌人更狡猾、更难消灭的敌人。

  对于一名赤贫的无产者来说,他不停地寻寻觅觅、找来找去,途中会有一群人兜售自己的灵丹妙药、鼓吹自己妙手回春,但是他知道——仅仅治好自己的病不算什么,因为这病真正的病根不在自己身上而在所有无产者身上、在整个社会身上。就算江湖郎中开出的药方上赫然排着“敕造马克思主义”这几个大字,也无济于事。于是,他最后发现的是一片空无、是没有前路的黑暗的未来。

  难道就只能在路的尽头空坐,难道要掉头回去,难道要纵身一跃?或许真的要纵身一跃呢。我们现在的处境和马克思、列宁、毛泽东的处境,何其相似。当马克思发现,不仅存在工人只知道罢工而不知道建立坚强XX的现象,还存在工贼、无政府主义各种牛马情况,他又是何等愤怒;当列宁发现,整个欧洲的社会民主党和第二国际,都在民族主义、国家主义的叙事中狂欢,忘记、背叛了共产主义的事业时,他又是何等震惊;当毛泽东发现,各种右倾左倾的花式玩法将革命力量损失得极为惨重、内外交困时,他又是怎样痛苦;现在,当我们发现,不仅意识形态领域归属于官僚资本主义、帝国主义,而且现实的社会关系完全被资本主义占领,还有左派内斗不断,此时此地,我们又是怎样彷徨。可是,马克思建立了科学的社会主义,列宁领导了十月革命、建立了苏维埃政权,毛泽东领导中国人民取得了革命胜利、成立了新中国。没有人、没有什么理论教马克思怎么搞科学社会主义,教列宁怎么在俄国建立苏维埃政权,教毛泽东怎么打败反动派、杀出一条血路建立新中国;同样,没有人、没有理论教我们怎么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进行国际共产主义革命、实现全球共产主义。

  于是,我们发现了这样一个处境,这里没有权威、没有温柔如水的细语、没有暴躁的怒吼、没有同伴、没有光亮、没有任何可感知的东西、没有任何我们熟悉的东西、没有任何属于我们世界的东西。一句话,我们发现了另一个世界,只不过这个世界充满了虚无和无根据。这是夜之世界,毋宁说,这是世界之夜。

  总得有这个世界之夜,在这里,我们把身上、心上所有的东西都扔掉,只剩下我们自己。我们得渡过去、从这个世界游到那个世界去。一个新的世界之所以出来,正是因为创造新世界的人挣脱了旧世界的束缚。在这个世界之夜中,我们既不在旧世界里,也不在新世界中,我们在没有世界的地方。正是这个痛苦的无世界地带,让我们能够仔细思索、亲身实践,我们才能真正地摸清世界的脉象,找到那个关键的药引。

  同志们,不要惧怕世界之夜,不要惧怕黑暗和无路可走;如果共产主义就是要把人解放出来,那么就让我们先把自己从光明和道路中解放出来、把自己从故乡和这个眷恋的世界中解放出来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说“无产阶级没有同胞,只有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