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校园》|第四十六章 车,拦不住

《青葱校园》|第四十六章  车,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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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果然变了天,强冷空气来临,致使一股寒流早晨突然降到零下十几度,街上有人说小河沟里全结了冰,风自夜里就渐渐刮大,把树枝梢上的残叶黄片最后摇曳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光秃秃枝条跳舞。

  "雄鹰造反兵团"男女六人出了官帅村镇,在路上斜身顶着北风,顺公路向偏东北方向步步向前走去。红旗仍由四个男生换着扛,优待两个女生。

  华志平扛红旗了,他穿的棉衣单薄些,尽管嫂嗖刮着小北风斜扛着红旗走,还是双手紧握旗杆斜身躬腰向前使劲顶着风。红旗迎风"呱呱"地响着,在给大家鼓劲。时间一长,华志平双手发冷,就用双膊抱住旗杆,后背渐渐有了一层潮湿细汗,两脚脚心走的有点胀疼,两个耳朵冻的刺疼。华志平心里很懊恼,来时本来好好的天气,怎么说变就变的这样糟糕,这种天气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青岛呢?真又有些悔意,凡不能再返回了,这都上路好几天了。看着身后的五个人,相隔间稀稀拉拉的有三三十米远,低头缩身,不紧不慢前倾着身子向前迈着步子,感到好笑,象是都变成了老头。红旗在前头,在风吹动下,"呱啦呱啦"响个不停,象是招唤后面的人。华志平在前头扛着红旗多使不少劲,忽然一想,这冷风天气,也许一些串联的红卫兵组织不赶路了,一路见的人不多,就是有人赶路,这么冷的天谁还顾得上看你那杆红旗及旗上的字。于是灵机一动,双手转动旗杆,把红旗卷了起来,这样扛着走,就没多大阻力了。华志平顿时觉着浑身轻快了不少,心想早知这样,还干找那个累干啥,走路也不象大虾似地躬腰低头了;只是两个耳朵冻的生疼,戴的又是一顶蓝色布单帽,只围一条毛巾。他们六人,只有初一的张青菊女生戴了一顶黄军帽非常耀眼,不知从哪里弄的,谁也不便问。华志平一手扛旗杆,一手捂耳朵,两手不时交换着。风仍在刮,刺脸、刺眼、刺耳朵。

  过了一个村庄,过了一片田野,又是一道岭,崎崎曲曲的公路无尽头。累了,华志平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等等后边的人。郭友军走到前来,从华志平肩上拿过卷起的红旗说:"给我,你这样卷起来也不省劲,光扛旗杆走路也累。"说着把红旗从旗杆上拽下,把旗杆顺手扔进了公路边的大沟里,双手把红旗背着风三叠二折,最后叠成小方块塞到自己的挎包里说,"怎么样?你看这样多利索,这样的天咱就不扛了,谁也不用扛了,我自己扛就行了。"自己说着自己笑。大家来到看见极力赞同,说这个办法好,早该如此。马跃岭也高兴地说:"这回天好了,想扛红旗也扛不成了,没旗杆了。"

  "嗨!"郭友军反驳他说,"你光想扛呀,公路边那些树枝,洋腊条多的是,都能当旗杆,等天好了,我找旗杆套好旗,光你自己扛。"

  大家没有了扛旗的负担,各人还有随时撒发几十张传单的任务,一路上,各人都分发了不少。这样的天,路上行人少,或迎面急走来的人,他们其中一人就上前塞到走路的人手中,也给骑自行车的,同时微笑一下或简单说一句:"请看革命传单!"

  迎面来了一队人,远远看见领头的扛着一杆红旗,后面的队伍也是稀拉不整,都戴着红袖章,当然是串联的;不必问,他们有他们的目的地。不过,他们是偏顺风,扛旗的费不多大劲,风斜刮着有些推力,但双手也得使劲握住旗杆。到了近前不远,看见华志平他们几个人,前头那领头扛旗的,不再用肩扛,换成双手竖打旗。华志平想,都是红卫兵串联,不必见了我们装样子,我们连旗也不打了。当两队左右交叉要走过时,对方一人突然前后看一眼,就从公路横穿过来,华志平见来人匆忙到了跟前,不知要干什么,有点吃惊,只听那人把一张不大的传单硬塞到华志平手里,华志平一看这才缓下心来,只听对方说:"给一张特大号新闻看看。"华志平反应过来说:"我这里也有,也给你一张。"说着,从书包里竟掏出两张递给对方,又忙补充一句,"多给你一张,给您同队的人看。"那人猛看一眼华志平,并不吱声,只点一下头,猛一阵风吹来,那人把两张传车用手一握,边朝自己裤子布兜里塞边回到公路那边自己的队伍里。华志平看见这人这样不尊重自己和给他的那两份传单,心里很不高兴,他本想也要用手把对方给的那张传单握成团扔掉,又一想可能是风大,那人不好拿不好折叠,才忙的那样的。想毕,也无气可生了,于是背风站着,双手展开那人给的传单,只见三红纸的上面印着红红的几个大字:特大号新闻。华志平一震,认真看下去;经医学界检查结果表明,我们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身体非常非常健康,生命活力超过常人年令,能活到一百四十岁至一百五十岁。这是全中国人民最大的幸福,也是全世界人民的最大幸福。让我们以无比兴奋的心情高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祝心祝愿他老人家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下面落款单位是:沂蒙"花枝梢"战斗队,翻印于南京"驱虎豹"造反军团。一九六六年十二月十八日。

  华志平看完这传单上的重大好消息,欣喜若狂,幸亏刚才多看一眼,要扔掉了还不后悔死了。毛主席这么长寿呀!他兴冲冲喊来那几个人,华志平要把传单递给闫有信,郭友军上前一把夺过去,一看大标题,就念下去,接着就眉飞色舞起来。念完,一边说好一边递给闫有信,大家轮流看后都很高兴,边走边谈,不时看看落在后边很远的两个女生,本想给她俩分享一下这喜悦,因太远,也就不便再等了。闫有信不高兴地说:"光咱四个人多利索方便,带两个累赘,早知这样......"他有些后悔不说了,那意思还得多费事照看她俩。只是一个庄住着,又受了她们父母的嘱托,不得已而已。额外增加了一份责任和负担。闫有信一路上不滿地对他三人说过两次。华志平听后心里反对,既然来了,何必再后悔呢,什么头头?

  大家接着又回到刚才的话题,半信半疑地说这都是翻印的传单小道消息,到处翻印,能准确吗。闫有信持否定态度。"凡有这么回事不能瞎胡编的。毛主席今年七十三岁了,就算活到一百四十多岁,正好一半,还有七十多年。”郭友军象发表演讲一样继续说,"咱现在都不到二十岁,就咱仨十八九,志平才十六,再有七十年还不知有没有咱。到时谁能验证,也就是医学界说出来,叫老百姓听了高兴高兴,咱一听不也是很高兴吗,咱也想活到一百五十岁,那多好!"郭友军夸夸其谈地讲完,自己就嘻嘻哈哈起来。

  大家相互说笑着,喜滋滋向前走着,一点累也似乎感觉不到了。

  华志平坚持相信这传单上的特大好消息,他说:"医学界是研究生理科学的,有科学根据不是乱下结论的。这不是农村占课算命的那套迷信,纯粹没有科学道理。"

  马跃岭突然紧走几步说:"我要能活到一百四十多岁,得有重重重重重孙子了,有七八辈了还兴,只怕到时没那么多房子住了,我急的慌。”此话说完,大家哈哈笑的前仰后合,郭发军笑的眼角流下了泪水。华志平说:"马跃岭一般不说话,要说就惊人。"郭友军忙纠正说:"叫一鸣惊人。"

  大家继续说笑着走路,有说想活到一百岁的,有说活到八九十岁的,也有说活到一百二一百三十岁,但都说不能超过毛主席。

  "别信这些传单,越传越玄。"马跃岭又来一句,给大家泼冷水。

  闫有信顶风紧走几步到了前头,回头一脸正经地说:"快走吧,光这样磨磨蹭蹭地什么时候走到青岛,那两个女的都赶上来了。"

  大家回头一看,那两个女生在后边离他们已不到十米,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微笑。于是他们又挺胸直腰,向前迈紧了步子。

  这天,他们已过莒县,还不到诸诚县,双腿累的又酸又沉,实在不想迈步。况且,一路上就没遇见过几个步行串联的队伍。天气干冷,华志平戴着单帽,用毛巾围着脖子,平朵冻的又肿又疼,双手猛搓一阵或捂一会就好些,待暖和过来,两个耳朵又痒痒地难受,由于双手用力过猛过快,两个耳朵被搓破了,白天走路还好些,只觉疼点,到了夜间暖过来,两个耳朵又痒又疼,还不住一跳一跳地,搓的消粘水,这样天天在外冻,天天搓,耳朵总不见好形成恶性循环。他们最多一天走近百里路,天不好只能走七八十里,他们也看天气。也看身体劳累情况而定。他们累极了,实在不想走了,只走一会,就要在公路边上找石头坐着歇一歇。

  郭友军这时累的坐在路边对大家大声说:"现在如果有一辆车咱坐着多好,什么车都行,实在不想走了,可知这个步行串联味了,不是说笑玩的。”他自喜地又慢慢说,"咱花钱坐也行,也不讲价了,由他收吧,您要不同意,我自己先坐车上青岛了,喝酒等您,看谁会舒坦。"说罢,自己不住地笑,引的大家也不由随他笑。于是大家认真起来,闫有信说不行咱拦一辆拦车,不然大家真撑不住劲,长途客车、运载的货车都行。于是给那两个女生说明,她俩同意。大家拉开一定的距离,只要谁看见后边来一辆车,就吆喝其他人都拦,不拦白不拦,不坐白不坐,要不到青岛够麻烦了。因为他们听说,去北京上海的红卫兵都挤上车,都爬上车,上不去还有哭用的。他们就学习步行的串联队,谁知现在步行坚持也困难了。说拦车就拦车,他们都下了决心,对拦车充满希望。走不多远,他们就回头瞅瞅,希望来辆车拦住把他们拉走,他们实在一步都不想走了,走路没有歇歇多。这条不大宽的县城公路,汽车少的实在可怜,半天见不到一辆,到是过去几辆三轮嘎斯,前头的大转盘来回转向磨的铮明,"咔噹咔噹"响地直冒乌黑乌黑的烟,把车自身都叫黑烟全罩在里面,那小小的自身拖斗怎坐人呢,所以他们绝不拦这样的机械三轮车。据说青岛都不叫这种三轮车进市里了。闫有信想起来对大家大声说:"什么车都拦,就是别拦小卧车。"郭友军故意开味说:"您不拦我栏,还是小卧车坐着舒服,跟当官的一样,多气派!"

  这时,在他们后边真的远远地来了一辆大车,大家十分高兴,待大车离他们几十几米远的地方,他们相互喊着:"来了来了,来一辆大卡车。"就又招手又冲到公路中心拦车。大卡车行驶间,见五六个人冲到路中间,在最近人的五元米远的地方"咔喳!嗤-"刹住了车。大家纷纷上前要说话,谁知司机开开车窗露出脸大声说:"你们干什么,这样拦车找死吗?"然后没好气地又减大家"闪开!"大家赶忙闪开,认为司机要把车开到一边等他们上车,谁知司机关上车门,司机“嗤"地一加油门,"嗡"地猛声开跑了,后边留下了一溜烟尘土雾。大家见了又是气愤又是泄气,不知所措,然后说这司机太坏了,不拉就是了,为啥态度这么恶劣,野蛮地开车跑了,坏蛋!反革命!必须打倒,再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谁叫他对抗红卫兵的?谁叫他对抗串联的。大家骂完,也笑完也气完,怨今日真倒霉。还是闫有信郭发军先明白说,我们拦车哪有这样的,只能站在路边上招手,绝不能站路中央,那样太危险,司机最烦恶。大家这才明白了刚才司机的态度,怪不得人家不拉大家呢,都怪自己这伙人不懂事不会办事,要不然,坐上车早下去十几里了,大家都后悔。

  来到一个大长坡,沙土路并不宽。这时后边慢慢来了一辆大卡车,黑不溜秋的,因慢长坡,车开的跟走差不多,只是快一点点,华志平几个人一边在路边跟着向上走,一边不住地招手,司机就是不理会。后边又来一辆长途客车,他们喜出望外,车窗玻璃半挡着,有布帘看不清里面有多少人,他们几个人只是向客车司机招手,一边四个人,一边两个人,想必客车司机也看见他们了,可客车司机照样不理,只是不住按喇叭,响个不停。货车司机大概没听见,不让路,不急不慌,慢慢悠悠地开着大卡车爬坡,货车开到前边去了,他们才看到后车厢上用粗网绳罩着,里面是一些"哼唧哼唧"的大黑猪,拥挤在一起站着,左一摇,右一晃,前一倒,后一倾,正不知自己到哪个屠宰场挨一刀呢。

  终于,货车在前边客车在后边不住响的喇叭声中,货车悠慢悠慢地爬上了这长长的坡崖不远处,才停在了公路旁边,接着后边的客车赶上来越过货车前几米远的地方也停下了,挡住了货车前去的路。这时,华志平这些人忙追上客车,站在车边刚要说话,,见客车司机跳下车来,怒气冲冲,华志平几个人惊的直朝后退,不知为何,只见客车司机直奔货车驾驶室走去,来到驾驶室门旁,满脸杀气地大声喊:"下来,你快下来!"喊了两声见无动静,刚要上踏板,又厉声喝问,"你下来不下来?你看我砸毁你的窗玻璃。"货车司机这才"卡喳"一声打开车门,小心懂慎地陪笑出来站在踏板上道欠说:"对不起对不起。"客车司机站地上指着货车司机的脸高声说:"你耳朵聋吗,我按喇叭有三里路,你为什么不让道?"

  “是这样,同行哥,对不起,开始我没听清,猪哼哼乱叫,后来听清了路又窄了,又是大坡路,实在躲不开,我这车又不好,真耽误你了。"货车司机低头小心解释。看样子他有三十六七的样子,穿一身旧工作服,浑身油土油泥不干净,连脸上也有几道灰油,满脸灰不拉唧的。客车司机不算完,不相信,还是盛气凌人的样子,继续厉声说:"听不清,反光镜还看不着吗?我看你纯粹是捣乱,是不是?你知道我车上拉的是谁?不光有旅客,还有不少串联的红卫兵造反派,他们知道你故意挡他们的道,下来不揍偏你。你信不信?我这就告诉他们。"说着要转身走。货车司机一看急了,忙跳下踏板一把拦住客车司机,急忙陪笑说:"同行哥你看你看,千万别这样。”

  "别碰着我!"客车司机穿一身蓝衣服,虽不很新,但很干净很板正利索,看见货车司机的手又黑又脏怕触到他,忙后退一步警告。货车司机这时在他面前双手一摊,为难地说:"你看我开这个破车,在家修了,一路上油门我又修了一次,晃晃悠悠地太老了,反光镜也破了设换看不清,本该报废的车,我都不想开了,领导非叫再开几天大修,你说咱怎算,是干活的,哪有您开的车舒服。再说转弯上坡加油,我都害怕熄火,这路也不太平,还生怕车......"货车司机忌惑地不说了,一脸憨厚的样子瞅着客车司机.

  "我不听这些,装模装样。客车司机虽还不饶,但语调已软下来了,脸上好看多了。列着身子要走,货车司机想最后辩解一下说:"你看我这车拉的哪一个都不老实,还很沉,你车上个个都坐的稳当当的,还很轻,你车开的又好。”

  "住口!你胡扯,你胡比什么!"客车司机用手指点着货车司机说,"我那车上的红卫兵要知道你把他们和猪比,侮蔑他们,他们不下来揍死你。你猪脑子吗。"

  货车司机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比喻错了,连连道欠自己不对,连说几声对不起,并要求客车司机不要上车说。华志平这几个人听了在一边也笑。客车司机这时已走向自己的驾驶室,客车上已有了"嘭嘭"地敲窗声,并听见有人喊:"干什么的,快开车!"客车司机这时回头鄙視地说:"这样的车还上路,不安全,趁早回去报废了,还开。"他并不理华志年这几个人。大家见客车司机进了驾驶室,华志平几个人忙拥前去,求救似地说是去岛串联的红卫兵,走的太累了,想搭车,见无回声,有的说买票也行,只听车加油的同时司机说一声:"满了坐不下了。"接着客车就呼地开跑了。后面又掀起一片飞扬尘烟。

  大家叫苦不迭,又骂起客车司机,花钱买票也不行。闫有信也气愤地说:"再见了非揍这狗东西不行。座位满了,还有走道,故意不拉咱的。"郭友军听了大笑着说:"你哪辈子再见到他,他再孬你只能见他这一回了,中国这么大,以后恐怕你连他的魂都见不着,故意说说出出气罢了,自哄自。”闫有信不由微笑了。于是大家又笑勘又说气话了半天。

  拦车都不停,大家丧失了拦车的信心,只好沮丧地顺公路慢慢向前走着,象是负伤掉队的士兵,无精打彩,一瘸一拐地,还不时又怀着希望朝后有看一看。华志平走着,回想着对前后几个人说:"要都象官帅红卫兵接待站的人那样多好,尤其那二刀毛妇女几个人,还有那个学校的老师都对咱客客气气,多亲热,帮助咱,还说咱是毛主席的客人呢。"

  郭友军累的早在路边上,又坐下摊开双手故装苦笑地说:"别说好态度了,就是孬态度熊咱一顿,叫咱上车也情愿呀,还想叫别人尊重"大家听了微笑不语,累的谁也不想多说话了。郭友军见无人说话,和大家一起走着又不甘寂寞,越这样越想活跃活跃大家的情绪,就挖空心思地说:"现在要是叫我坐刚才那辆拉猪的车,和猪在一起我也坐,猪怕什么,猪怕人,我不怕它们,凡正不用脚走路了,到时还有猪们哼哼着唱歌,一起娱乐,那才好来,管那些事干啥。"这话又引走大家说笑起来。"人猪不分了在一起,和猪和平共处了"。"到时人和猪也一起宰了。"大家津津乐道地说。

  "怎么就没有部队的车来呢,有部队的车就好了。"马跃岭突然一下站住对大家说。

  “是呢。"闫有信也这样想过说,"从没看见过部队的车来过,我早想,有辆部队的车来就好了。"

  华志平也接着说:"军车来一定拦,保准行

  准拉咱。" 于是都

  盼来辆军车。

  大家真有了希望,于是都不时停下脚步回头盼望有辆军车来,闫有信对大家说:"部队的车是白牌的,这回来车不是白牌的不拦。"大家明白了,齐赞成,白牌的。知道了车前后有数字的那个牌牌。于是大家又拉开距离,慢腾腾向前挪动着,不时回头瞅瞅,心里期盼着,希望有一辆白牌的车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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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家庭、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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