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谈谈马列毛主义的“格式化”功能

吴铭:谈谈马列毛主义的“格式化”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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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思想意识;一种思想意识形态,决定着一个时代、一个王朝;没有新的思想,就没有新的时代;抛弃了自己的思想意识形态,也就抛弃了自己为主导的时代。跟屁虫、照搬照抄人家的所谓思想,是形不成自己的时代的,只能是跟在人家后面挨打受气。

  孔子说,“足兵,足食,民信之矣。”这个“民信之矣”,就是人民群众相信拥护你提出的路线、方针、政策、措施、办法,拥护“为政者”的意识形态,主动、积极地参加你组织的一切活动。这个“民信之”,不是你用法制、警察、军队和舆论欺骗的办法能做到的。孔老夫子不是没有讲过正确的话,只是被歪曲得很厉害。比如,这个“民信之矣”,居然被某些传统文化大师解成“老百姓要讲诚信”!

  所以,谁能引领新的革命的、被广大人民群众接受的意识形态,而非追逐旧的表面上的主流意识,谁才能领导这个世界。

  也有人讲文化兴国,文化就是意识形态,那些与意识形态无关的文化,其实并不是文化;刻意切断文化与意识形态的关系,将文化中性化,就是欺骗人民。

  而所有时代的思想意识,都是为了团结更多的人,而绝非相反,为了排斥更多的人——当然,也不是为了团结所有人,那种动不动讲“全人类”这样的话,是不可以作为意识形态的。那种导致分裂或者为了排斥更多人的所谓理论,根本就不是什么理论。比如,民族主义,再如,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古代,没有基督教、伊斯兰教等大宗教的时代,人民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实现人与人的团结的,这就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地域性的政治体,或国家、或王朝、或部落。比如,中国炎黄三代直到东周灭亡。当以血缘关系为纽带达到实现人的团结目的时,血缘就是一切,血缘关系是一切政治关系的核心。

  但是,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团结,范围太小、局限性太大了,导致了由血缘关系结成的不同群体相互斗争、冲击、流血。之后,政治家、先行者认识到了血缘关系作为纽带对于实现团结,局限性太大了。所以,这个团结纽带在政治上逐渐被新的关系纽带取代。这个新的政治关系就是宗族,是一种放大了的血缘关系。基于这个关系,奴隶制王朝被封建王朝取代。自秦以后,实现政治体统一的纽带是宗祖关系,即生活在同一个政治体中的人,被认为是同一个很远的祖宗,其他人则为这个宗族服务,忠诚于这个宗族。

  当中国古代把宗族关系作为政治团结的纽带以实现政治统一时,西亚产生了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作为“格式化”旧的社会矛盾、形成新的更大范围内团结的纽带。

  宗教,本质上也是祖宗关系的另一种继承和发扬:大家都把耶稣当作自己的祖宗,唯一的神,“三位一体”,虽然说不清什么是三位一体,但是,却实现了更广泛的团结;伊斯兰教把真主“安拉”作为唯一的神,与基督教异曲同工。毛病也一样,不同教宗形成不同教派,同一宗教不同教派也斗得厉害,比如基督教、天主教、新教、东正教;伊斯兰教的逊尼派和什叶派。在中国,则有不同政权并列,相互征伐。

  近代,新兴的资产阶级为了实现自己的利益,发明了“民族”这个新的关系纽带,以格式化旧的以基督教为纽带的旧关系,同时把自己和同一宗教的其他利益群体区分开来,民族观念成为资产阶级创造的实现政治团结的新纽带。所谓民族,就是以共同语言、生活地域、人口、社会心理,具备这些相同因素的人被称作同一个民族。这样的团结范围似乎应该比同祖宗、宗教的团结范围要小一些、但是这种团结却更加巩固。其局限性同样是极其明显的,甚至比血缘、宗教纽带的局限性、狭隘性更强,甚至不可克服,这是有害于实现更大范围内的团结的,所以,欧洲至今仍然是碎片式的,看不到统一的前景。民族自从产生那天起,就产生了民族矛盾,与宗教矛盾叠加,加剧了世界动荡。资产阶级只能利用、激化这些矛盾实现阶级利益,为与人类的和平目标是背道而驰的,所以才有两次世界大战、冷战,各国拼命研制核武器、生物化学武器,以便实现自己政治的利益。

  也就是说资本主义发明的“民族”这个纽带,不具备格式化旧矛盾、实现世界团结的功能,只是在旧的社会矛盾中添加了新的矛盾。

  为了解决这些民族矛盾,西方又发明了国际法,比如主权观念,希望“法治”能够解决人类当前的“和平”和未来“发展”问题。但是,“法治”不但没有解决这些问题,反而激化了这些矛盾问题。

  应该说,宗教取代血缘、民族取代宗教、国际法取代民族等,都是对前一次团结纽带的否定,即格式化,也就是用新的团结纽带取代旧的团结纽带,用新意识形态取代旧的意识形态。但剥削阶级发明的这些新意识形态不但没有解决团结问题,反而导致了更多加深刻的分裂和更加激烈的矛盾斗争。如果不消除这些意识形态纽带的局限性、狭隘性,相信人类会面临更大的灾难:核武器、生化武器、转基因食品很可能就是制造这种灾难的凶器。

  总的来看,每一种纽带对于团结都有一定推动作用,都会统治历史很长的时代,形成一种地域性或者全球性的王朝、时代秩序,但所有这些纽带也都会因为政治视野的扩大而被抛弃,被新的关系纽带取代。例如:炎黄时代,中国只能局限于黄河流域;当发展到长江、珠江、越南、东北亚时,就得使用“天下观念”而抛弃宗族、民族观念;当要统一突厥、柔然、东胡等人时,就得使用“天可汗”观念。使用宗族观念、家族观念都不能实现新的政治团结,因为这些人不是你家族、宗族的人。当中国只局限于黄河流域时,你可以说你是炎黄子孙,从而实现政治统一。但是,当这种统治扩大到中亚时,当面对白人时,这种纽带就显出其局限性,因为他们不是炎黄子孙,他们的面孔与黄种人有所不同。于是,封建帝王便提出“华夷一家”论、“天可汗论”,用“天下观念”却将王朝子民和更远地方的人区分开来。

  当新的关系纽带出现时,使用这种关系纽带的政治体系在领土和人口上就会扩大许多;同样地,一个政治体系一旦扩大了,就必须发明新的关系纽带、废弃旧的关系纽带,以实现并巩固新政治体系的团结。也就是说,新关系纽带(即新的意识形态)的产生意味着新时代的到来,意味着旧关系纽带(旧意识形态)被置于次要地位,被“格式化”了。在新时代,如果顽固地拒绝新关系纽带、固守旧关系纽带,那必须被采取新关系纽带的政权打跨。

  我觉得,这就是意识形态的关键之处。进一步说,意识形态是“实的”、决定性的,而国土、人口、军队、法律、帝王、政权,则是虚的。

  从这个意义上讲,近代中国采用西方的“民族观念”而抛弃“天下观念”,在意识形态上、在团结人的方面,是一种严重的倒退,这种倒退导致了中华民族观念的形成,也导致了传统中国这个东方政治体系的大分裂,现在亚洲地区的政治格局,可以认为是传统中国分裂后的碎片。我觉得,作为亚洲最大的国家,中国再采用民族主义,必然导致更大范围的、更细的民族分裂。但是,由于民族主义深入人心,再采取“天下观念”也是不现实的。而且,所谓“天下观念”也仅限于东北亚、中亚、东南亚、南亚这块传统中国的地方,更远的地方并没有接受以中国为中心的“天下观念”。

  梁启超先生是近代中国民族观念的提出者

  基督教、伊斯兰教具备团结人的功能,同样也具有分裂人的功能,团结人的功能有多强,分裂人的功能就同样有多强。当这两个宗教相遇后,马上就是战争,至今未息;宗教内部分裂,也同样导致激烈的斗争。也就是说,宗教在团结一部分人的同时,也疏远甚至仇视了另一部分人,它也具备离间人的团结的狭隘性;民族观念同样如此。在中国发展宗教、民族主义观念,其后果必然是离间中国人民、制造矛盾,导致亚洲乃至世界政治进一步碎片化,最终如欧洲一样,不可收拾。

  为防止这种局面出现,必须用新的意识形态格式化宗教矛盾、民族矛盾、种族矛盾,才能制止各种旧的纽带关系导致的战争。

  当然,新的关系纽带对旧关系的格式化并不会迅速完成,也不会那么彻底,旧纽带的痕迹会长期存在。这个需要高重视,在巩固内部团结时,对旧纽带是要加以利用,但是,在团结外部时,必须克服旧关系纽带,而必须强调新的纽带。也就是说,新的关系纽带可以将旧关系纽带从政治上降为次要地位,随着新关系纽带的巩固、发展,旧关系纽带将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新纽带形成的过程中,要防止旧纽带复辟,或者被敌对势力利用,成为破坏团结的祸根。实际上,利用旧纽带,破坏新纽带形成的团结,是敌对势力最常用的办法。

  我们常说当前世界的矛盾有民族矛盾、边界矛盾、宗教矛盾、领土领海矛盾等等,导致世界战争、冲突连绵不断。我相信,在新的关系纽带被某个重大的政治集团采用之前,这些矛盾是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的!相反,只会更加激化。

  而这些矛盾解决不了,大到会导致人类极为严重的灾难,小到会影响国家的稳定团结。

  为了避免这种灾难,就必须提出新的意识形态即新的关系纽带来彻底“格式化”宗教、民族、国际法导致的各种矛盾,实现全球范围内、更加牢固的团结。只有新的意识形态成为某个强大政治体或者全世界人民的主流意识,将民族、宗教、国际法导致的矛盾格式化为次要矛盾之后,世界才会和平;相应地,只有采取了一种新的意识形态即采取新的团结纽带的国家、民族,才会成为未来世界的先行者、主导者、胜利者。

  仍然举个中国的例子。炎黄子孙为了实现和许多非炎黄子孙的团结,就不能把炎黄作为政治上首要的纽带加以利用,只能作为次要纽带,尽量淡化之;而作为主要意识形态、即政治纽带的,只能是“天下观念”,“天下一家”、“五族共和”这样的观念。用天下一家观念格式化家族观念。这种格式化我认为是十分成功的,它确保了中华文明数千年的辉煌、延续,避免了家族、宗族之间的杀伐、避免了文明灭亡,相反因为成功用“天下观念”格式化了小的家族观念、宗族观念造成的矛盾,反而巩固了中华民族的团结、扩大了中国传统政治体系的内涵、范围。

  现在社会,仍然需要用新的意识形态格式化现有的各种矛盾。这种新意识形态就是马克思列宁毛泽东主义:以阶级为纽带而不是以宗教、民族、家族、种族为纽带来实现全球化时代的人类的团结,把团结的范围扩大到全世界各民族和人民,不再局限于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再坚持资本主义的民族观念、宗教观念、种族观念,以及传统的天下一家观念,就局限了自己的政治视野,封闭了自己的政治脚步,自我孤立,就主导不了未来世界了。

  当新的关系纽带出现并逐渐取代旧的关系纽带时,旧的矛盾也就被格式化了,新的时代就到来了,这个时代就是社会主义时代。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比阶级和阶级斗争这个纽带更加具备这种格式化功能,更能实现全世界范围内的人民的团结。

  帝国主义在宣扬“全人类”(即“地球人”纽带)这个观念。实际上,在外星人侵略地球之前,“全人类”的观念不具备纽带意义,即不具备意识形态意义。帝国主义宣扬全人类时,只是把自己当作全世界人民的主宰者,他们不会想起,美国的原主人是印第安人,不会想到他们对印第安人曾做过什么。

  毛泽东思想,是中华文明发展的新高峰、新丰碑,是现代、当代和未来的中华文明,也是现代和当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就是因为他的阶级、阶级斗争观念,唯一具备把全世界团结起来的纽带特质,唯一具备格式化其他一切旧的民族矛盾、宗教矛盾、种族矛盾的特质和功能。

  亦步亦趋地跟在美帝国主义后面爬行而产生的所谓理论,比如什么民主、自由、法氵台、人权之类,当然是不具备团结纽带作用的,不管它怎么吹嘘。

  当前,我们的主流意识似乎是“民族主义”,也有高喊“炎黄子孙”口号的,是扩大了的宗族观念。现今已经是全球化时代了,再用民族主义的意识形态,只会将自己民族与世界其他民族隔离开;再用宗族观念,只会将自己宗族与其他宗族隔离开;如果再用宗教观念,只会将自己宗教与其他宗教隔离开,导致相互提防、产生隔阂,发生矛盾、战争、杀戮,不利于团结,必然削弱、分裂、瓦解自己。

  在这种时代背景下,谁能够采用新的意识形态,格式化当前世界的各种旧纽带导致的矛盾,谁就是世界潮流的主导!当然,你不要搞假的,口头上讲阶级斗争,实际上又搞民族主义、宗教主义,比如苏联,那样必然会失败。历史给予你的机会恐怕只有一次,第一次欺骗了别的民族、宗教、家族,恐怕就别指望他们相信你第二次。

  我觉得,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成功之处就在于此:他成功地格式化了世界原有的各种矛盾,虽然遇到一些挫折,但,在各种旧矛盾斗争不能解决、不断激化的历史环境下,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最终会重新照亮世界。

  我并不是想另搞一套什么思想理论,我没有那种本事,我只是想从实现人类最大范围、最大限度团结的角度认识马列毛主义的伟大。(2016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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